小聚◎帮我做个选择吧。◎“真是没想到, 韩导演居然这么看重小柠姐，这下可以放心了。”结束后姜幼柠三人离开云水和雅间，刚一走出去胡桃就忍不住感慨。和韩泽的谈话意外地十分顺利, 姜幼柠万万没想到今天压根不是过来谈判, 而是听韩泽倒苦水的。根据韩泽所说的，他在昨天试戏结束后被迫听李思抱怨了很久, 对方和姜幼柠猜测的差不多，果然不肯接受和姜幼柠一起搭戏，直接要求韩泽在她们俩之间做二选一, 结果韩泽选了姜幼柠。其实也不算是直接选姜幼柠, 韩泽的原话是：“我和她说，我选不会要挟我的，我想她应该听得懂。”这话可以说是非常大胆, 姜幼柠都能想象到李思当时表情得有多难看。毕竟李思怎么说也是一个刚拿奖没多久的视后, 很多人都迫切想邀请她进组, 自身拥有很强的号召力, 有她在就绝对不用担心剧组的投资招商问题。韩泽作为科班出身的导演, 虽然起步不低, 但是后续却因为疑似得罪了人而一直在被软雪藏，拍纪录片拍了好多年，在影视圈已经没什么号召力了。可以说他和李思合作，完全是他高攀对方，就这样的情况，他居然敢直接拒绝对方, 真是勇气可嘉。“你不怕李思老师生气, 直接通过她的人脉让内部拉黑你这部剧吗？”姜幼柠听完之后最好奇这件事, 李思入行多年, 也踏入了获奖圈，人脉自然是不少的，韩泽对上她完全不占优势。结果韩泽却一脸神秘：“她有她的人脉，我当然也有我的。”“今天和你见面，就是想说，关于选角的事你可以放心，虽然李思合作不了，但我之前跟你的承诺不会作废，说好保证让你和视后合作，就一定说到做到。”“李思那边其实还没有明确提出拒绝，但是昨天谈完她挺不开心的，所以我估计应该也就这两天她就会提出辞演，能提前发现这件事也挺好的，虽然安排试戏本意是想你们提前熟悉一下，没想到最后却……”“你放心吧，我知道你这边档期比较赶，其实我也一样赶，所以找演员这件事我会尽快搞定的，一定会在合约期内准时开机，也一定找一个不输李思的。”冯美仪心情好转些许，原本定下的三部里，《宫为玉》可能会被李思挤掉，《盛夏晚风》得和靳扬二搭，《大帝姬》对方貌似也想参与，一时间全都不好接，虽然有方时邀请的李逢江新剧，但毕竟八字没一撇，现在《宫为玉》这边稳住了，也算有一部兜底的。“想定一部剧真是不容易啊。”三人在电梯门口分别，何雪枝定的雅间也在四楼，姜幼柠直接过去就行，他们几个提前在小群里商量好不带助理，就四个人私下小聚，冯美仪便带着胡桃先离开，去保姆车里等姜幼柠。最开始那名侍应生知道姜幼柠一天有两场邀约，看到姜幼柠离开云水和后就迎了上去，带着她去另一个包间。距离不算远，走个半分钟左右就到了，侍应生如之前一般推开门然后侧身：“清河林到了，姜小姐请进。”姜幼柠朝他颔首，走进去发现除她以外剩下三人都已经坐好了。她和韩泽总共聊了不到一小时，还以为过来会比较早，没想到这些人比她更早。“小柠，快过来，就等你了。”何雪枝正和顾一淮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门开了还以为是在上餐，谁知是姜幼柠，顿时眼睛一亮。靳扬坐在两人对面，背对着门的位置，原本正在百无聊赖地看手机，听到何雪枝的声音后立即惊喜回头：“小柠姐，你怎么这么快。”“是啊小柠，不是说要七点半左右才来吗，现在菜都还没开始上呢。”何雪枝站起身，朝姜幼柠招了招手，指着自己身侧的位置，“坐我这边吧，刚好给你空了个。”姜幼柠这才开始观察几人的座位，这个雅间用的是较小一些的圆盘转桌，总共只能坐六个人，正好适合小聚，何雪枝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顾一淮坐她右边，她左边的座位空着，靳扬则是坐在和何雪枝隔了一个座的位置上，和何雪枝顾一淮两人正对着。何雪枝招呼她去坐的座位，就是她和靳扬两人中间空出来的那个座位，相当于姜幼柠过去会坐在他们俩中间。现在总共只剩三个座位，要么她挨着顾一淮坐，那靳扬就左边右边都是空位；要么她去坐何雪枝说的位置，那她就被两人包着；要么她挨着靳扬另一边坐，那看起来就像是他们两两分组了，怎么看都有点奇怪。姜幼柠也不多纠结，干脆就听何雪枝的安排过去坐到了她和靳扬中间，她没注意到的是，她低下头整理衣服的时候，靳扬飞速瞄了她一眼，神情带着一丝不自然，然后偷偷把座位朝她挪动了几厘。靳扬自以为隐秘，谁知挪动完一抬头正对上何雪枝戏谑的眼神，脸上腾一下红了。姜幼柠并不知晓这一切，抬起头的时候刚好对上何雪枝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有些懵然道：“怎么了？”何雪枝收回目光，只是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小柠你今天穿得挺好看的。”姜幼柠有些莫名地看着自己今天穿的普通休闲套装：“……是吗？”顾一淮也清了清嗓子：“好了，咱们几个就不要商业互吹了，正好小姜也到了，咱们接着聊刚刚的话题吧，如果上旅游类综艺，你们比较想去哪里玩啊。”靳扬第一个接话，仿佛生怕话题又被转移回去一般，飞速回答道：“好，我一直都很想去无人海岛度假，但感觉旅综很少会去这种地方。”“旅综也得打广告拉赞助啊，旅综选的城市都是为了带动观众去那里旅游的，你去无人岛人家还怎么打广告，难道观众都去荒岛求生？”何雪枝笑着反驳他。靳扬瘪了瘪嘴：“我知道，所以说只是想想而已嘛，估计这辈子是不会被邀请去了，只能我自己放假想方法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假呢。”说着他又长叹一声气，一双狗狗眼都跟着耷拉下来：“本来以为《定尘诀》杀青就能轻松一会儿的，结果没想到杀青才是忙碌的开始，才杀青两天，我都开始怀念在剧组的日子了。”姜幼柠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比这三个人早点杀青，但是杀青回来后却从没休息过，并且目测后续也休息不了，不出意外会忙到今年结束。“进了这行你还想休息，趁着能赚钱的时候赶紧多赚点钱吧。”何雪枝摇摇头，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看靳扬和姜幼柠都满脸写着疲倦，打趣道，“怎么，这几天忙试镜忙签约累到了？靳老师签了多少个新代言啊？”靳扬故作怒视看她一眼，说的话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就是忙着跑试镜呢，想确定新剧真不容易啊，感觉比以前还难了。”顾一淮一脸赞同地点头，虽然他早就开始接男主角了，但是之前没有这么大的包袱限制，现在《定尘诀》火了，他接起剧来也有点束手束脚，害怕没选好剧下一部会扑，到时候人家又说他收视毒药。“这才哪到哪。”何雪枝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转问了一个别的问题，“你们下一部戏准备什么时候进组，是多准备点时间？还是下个月就进？”顾一淮：“我应该会久一点，公司准备让我接两个综艺，正好也放松一下。”靳扬叹气：“我休息不了，我经纪人巴不得我下周就进组。”何雪枝瞥他一眼，回：“我确实下周就得进组，看来我才是最惨的。”“下周？这么赶？”靳扬果然瞪大了眼睛，他不过是用了夸张手法，谁知真的有人这么惨。何雪枝一脸早已习惯的表情挥挥手：“是之前就接好的，一个客串角色，应该一周不到就能拍完。”“那还好。”靳扬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经纪人这么魔鬼呢，刚杀青一部女主剧都不让你休息一下就又进新组。”何雪枝看向姜幼柠，笑容不变：“你呢小柠，你的工作邀请肯定很多吧，是不是快挑花眼了？”
姜幼柠揉了揉眉心，疲惫一笑：“是啊，今天刚刚试完一场，昨天也在试，明天还得试。”何雪枝有些讶异：“你每一场都要亲自去试吗？”现在剧组递本子大都看一下剧情角色觉得不错就会接，哪里用得着每一场都亲自试。“嗯，还是得试一下才知道合不合适。”靳扬在一旁无声点头。何雪枝赞赏地看姜幼柠一眼，一转头又看见靳扬的表情，一时觉得好笑：“你一直点头干嘛，怎么，你和小柠一起去试的？”靳扬正想回答，又想到姜幼柠，有些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姜幼柠看到后轻笑了一声，代他答道：“对，我今天就是和靳扬一起试的戏。”何雪枝瞬间坐直，和顾一淮互换了一个略有深意的笑，然后一脸八卦道：“怎么回事，都不和我们俩说说，你们准备二搭了？”“不是，靳扬是过来帮忙的，制片还没找到合适的对戏演员，就让他来临时助个阵。”何雪枝了然地点点头，心中的疑惑消除，毕竟她原本以为姜幼柠会接另一部。这几天她杀青回京，李思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她要和她约饭，她在今天过来前刚刚结束和李思的约会，她原本还疑惑对方这次怎么这么热情想见面，结果吃完饭才知道，原来是李思要和姜幼柠合作了，觉得很凑巧才想着约她也聊一聊。她听李思夸了一上午那个剧本有多好多么适合她，还听对方说这个剧的导演专门说了剧本创作时用了她和姜幼柠做人设灵感来源，心里也很安慰。李思是她多年的朋友，虽然这几年两人因为工作忙碌联系不太密切，但隔上一阵总会见一面，她知道对方对演戏很认真，连她都觉得好的剧本，那应该是真的很不错。姜幼柠虽然只和她合作了一部戏，但她们俩也算是结下了革命友谊，现在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两个朋友要合作双女主剧，她当然很高兴。尤其这部剧的剧本质量还得到了李思的认可，何雪枝心里就更安心了，她是非常希望姜幼柠能越走越好的，有李思做保障，至少能保底这个剧本开拍后不会被魔改。其实何雪枝也很想再和姜幼柠合作一部，但一是没遇到合适的剧本二是两人的时间也对不上，合作这个事着急不来，等机会到了自然能合作。姜幼柠进来后何雪枝纠结了一下是否主动提起此事，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毕竟这里还有两个人，还是不要随便泄露的别人的隐私。姜幼柠说完那句后靳扬脸上的表情明显黯淡了些许，他能感受得出来，从今天见面开始，对方对二搭这个话题十分回避，似乎……很排斥。何雪枝绕了下肩上的头发，换了种问法：“那你试的这几场里面，最感兴趣的是哪个？”姜幼柠盯了她几秒，旋即轻笑出声：“雪姐是听到消息了，李思老师是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何雪枝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想试探你，就是有点好奇你对这部的看法怎么样，思思之前跟我说，她很喜欢这个剧本，也很期待和你合作。”姜幼柠面上一顿，心里微妙地闪过一个念头，看来何雪枝的消息还是不够及时，估计她现在再去问，对方就不是满意而是生气了。看来何雪枝和李思的关系确实很亲密，那她还是不要透露太多关键信息。姜幼柠面上不显，只是顺着何雪枝所说的剧本接着往下道：“对，这个剧本蛮有意思的，我当时也是一眼就看中了，本来市面上双女主的剧本就不多，难得遇到内容这么精彩的。”何雪枝听完故作不满地皱了下眉：“怎么没人给我递双女主的剧本，我也很感兴趣啊。”姜幼柠失笑：“那我回去就帮雪枝姐留意，再看到有意思的双女主剧本一定发给你。”“好哈哈哈哈哈。”侍应生按响门铃，然后一列人排着队行云似水般进来上菜，四个人默契地同时闭嘴不言，等上完菜后才接着聊。姜幼柠也对这剧本评价颇高，何雪枝顿时更加感兴趣，忍不住好奇道：“这个剧是原创剧本吗，编剧是谁啊，怎么你和思思评价都这么高，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很出名的双女主小说被买了啊。”“是原创剧本，编剧是……”姜幼柠迟疑了一下，在思考怎么介绍更合适，“这剧本比较特殊，其实很早就写出来了，是导演大学时期和朋友一起创作的，只不过最近才细化完善出来，所以现在才开始选角。”“大学时期……？”何雪枝面露疑惑，“导演是谁啊，新人吗？”“不是，是韩泽。”“韩泽……”何雪枝面上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才像突然想起是谁一般恍然大悟道，“韩泽？！那个拍纪录片的？”“对，毕业那年的导演，后来就去拍纪录片了。”何雪枝还真没从李思那里听说这剧的导演是谁，在她心里，能被李思选上的，就算不是什么名导，也肯定是有一定履历实绩的，结果居然是一位在电视剧界销声匿迹多年的导演。她突然有点迷茫，毕竟这位叫韩泽的导演除了他的处女作《毕业那年》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叫得上姓名的作品了，这些年也从未拍过电视剧，第一次拍居然就能拉到两位大势女演员，这剧本得是有多亮眼。“那看来……剧本确实很优秀了……”何雪枝头脑风暴了半天，最后保守道。姜幼柠知道何雪枝是在迟疑什么，但她也不多解释，毕竟对方又不参演，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所以小姜你是准备就接这部了吗？”何雪枝好奇道，其实她这个问题已经有点逾距，但是她知道李思十有八九会接，她甚至都没有准备试别的戏，单吊这一部，所以还是忍不住好奇一下姜幼柠的看法，毕竟姜幼柠透露出来试的戏还不少。“也不一定，看情况吧，我还没试完嘛，等全部试完看看，而且最终选哪个也不止是看试戏结果，不到最后都没法定。”她这句没有说谎，她并不是百分百接《宫为玉》，如果韩泽那边进度不顺利，那她肯定也会退出项目，不可能一直干等着浪费时间。当然，她更不会接《盛夏晚风》和《大帝姬》，幸好何雪枝不知道这两部剧的存在，要是直接问这个，她还真不好糊弄过去。何雪枝自知问得有点太多了，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她的两个朋友有很大概率要合作，她很难不关心。无人在意到的地方，一旁的靳扬听到姜幼柠并没有直接承认肯定会接那部双女主的戏而是说要看看后面试戏的结果之后，明显松了口气。从何雪枝说出姜幼柠有可能要和李思合作后他的心就高高悬了起来，毕竟那可是李思啊，是个有实绩有人气有演技有口碑的新晋视后，和她竞争，他简直一点胜算都没有。而且听起来那部剧的剧本还特别出彩，他的心顿时悬得更高了，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两个人聊天，生怕从姜幼柠嘴里听到一句肯定的答复。剧本好，还能和视后搭戏，谁会不想选呢？好在姜幼柠并没有直接承认，靳扬稍稍松了口气，和对方在剧组里相处了这么久，他很清楚姜幼柠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她说没有定那肯定就是没有定。要看看之后的试戏结果再说……明天就是《盛夏晚风》的试戏了，小柠姐说的应该就是这部吧，那她……应该也没有很排斥和自己合作？靳扬心里七上八下的，表情看起来也不甚轻松。顾一淮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听姜幼柠和何雪枝两人聊天，他对这些还算好奇，但也算不上非常关心，理解何雪枝是因为朋友才问了那么多句，但他自己实在是插不上话，就老老实实坐旁边夹菜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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