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柠失笑，不知道这位程小姐是从哪里听得传闻, 她这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珠宝品牌找上门来谈合作, 只有几个很小的牌子, 已经全被冯美仪pass掉了。而且就算真的有其他品牌来邀请合作, 也不会比程氏更有优势，程氏毕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牌，只要待遇别和其他相差太多，姜幼柠都会选择他们的。瑞克却在一旁煽风点火，使劲点了点头：“没错，柠很抢手，刚联系上柠的时候我们想尽快签约，却被她的经纪人告知有很多品牌想合作，他们需要考虑一会，等待回复的这段时间，我很紧张呢。”姜幼柠有些诧异地看向瑞克，正对上他有些戏谑的眼神，看到姜幼柠在看她，他还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碧绿色的眼睛。这个瑞克，果然爱故意使坏。她就说嘛，tur有什么好紧张的，他们坐在那里不动就会有一大堆人想合作，紧张的应该是她才对。但程盼盼却真的相信，表情更加焦急：“幼柠，咱们今晚就签约吧，我们的合同也已经拟好了，我马上让人送过来。”说罢立刻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连tur这种品牌都会觉得有危机感，那岂不是说明其他五大也有递出邀请的，成衣尚且如此，珠宝这一块竞争肯定更加激烈。早知道就早点给姜幼柠发合作邮件了，其实她半个月前就和家里公司管理层都商量好了换代言人这件事，偏偏她想见了面再说，现在知道有被抢先的风险，整个人急到不行。“幼柠，你告诉我，你真的还没有签珠宝类的合约吧？”程盼盼一脸紧张地望着姜幼柠，生怕她说已经签了只是还没官宣。“没有，你放心，真的不用着急。”姜幼柠无奈，这位程氏的大小姐怎么莫名有点天真的可爱呢。程盼盼却不会听她的劝，她现在只觉得幸好她刚刚说了签约邀请，要不然恐怕姜幼柠回去就被别的牌子签走了。而且过会还有义卖环节，所有宾客准备的义卖物品都需要提前上报，她看过名单，姜幼柠准备的东西很不一般，到时候义卖环节大出风头，肯定又会有更多人注意到她，那她的竞争对手就更多了。不行不行，必须现在就拿下。“幼柠，你赶紧打电话把你经纪人叫过来，我这边也会请一位律师过来，你们过会儿可以让他帮忙讲解合同，或者你们和熟悉的律师打电话也行。”程盼盼行动力十足，说做就做，“你放心，我们开出的待遇绝对是业内第一，你一定会满意的，咱们今晚一定要签约。”姜幼柠哭笑不得，既然这位程氏的负责人都如此着急上头，她也不再推辞，拿出手机拨通了冯美仪的电话。她倒不担心程盼盼会骗她，毕竟实在没有这个必要，且不说过会儿讨论签约还有温图尔家的两位在旁观，万一合同有什么岔子也有人帮忙作证。就说程盼盼这个人，她觉得对方不会是故意坑人的人，先是前面在休息室对方帮了她忙，然后又在主宴会厅里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要和自己签约。基本上现在场内的人都知道程氏想找姜幼柠合作，要是合同出了岔子，那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以及最重要的一点，程氏珠宝的地位不一般，占了国内珠宝市场近一半的份额，有极高国民度，这样大的一个品牌，何必这样迂回来整她。冯美仪第一个到，她本来就在内场和胡桃到处转悠，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眼熟的圈内人，帮姜幼柠拿下一两个片约什么的。结果刚抓到一个可以闲聊的对象手机就被打响，听清内容后天也没空聊了，拉上胡桃就开始往雅间赶。她们俩刚刚的座位在b区，这是第一次来参加也没有加什么闲聊八卦群，并不知道温图尔家的人和程盼盼刚刚在场内直接当众宣布了要签约姜幼柠。现在一听要一口气签下两个大牌合约，脚下步速快到残影都快出来了。“小柠？”冯美仪到门口后先平复了一下呼吸，走太快略有点喘，然后敲了两下门推开。程盼盼第一个起身过来迎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签约，伸出双手想握住冯美仪：“您是幼柠的经纪人冯女士吧，我叫您冯姐可以吗？冯姐你好，我是程盼盼，今晚宴会的主策，刚刚在休息室太着急了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快请坐。”冯美仪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无措地看了姜幼柠一眼，见姜幼柠扶着额头，心里反应过来这大概是这位程小姐的风格。她坐到座位上，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朝三人打了招呼，然后对程盼盼道：“没问题程小姐，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刚刚对小柠的帮助，你是……程氏的负责人吗？”程盼盼点了点头：“对，虽然我的职位不高，但我是和幼柠合作的主要负责人。”她怕冯美仪不放心一般还拍了拍胸口，“你放心，我说的话绝对能算数，这份代言的合同我们内部已经开过会议了，管理层全票通过，你们可以放心签约。”说罢她又看了眼手机，嘟囔道：“怎么还没到。”冯美仪和姜幼柠对视一眼，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热情合作的甲方，好像生怕她们跑掉一般。要是这是个微商品牌那还好理解，可偏偏程氏珠宝是个不缺代言人的口碑大牌，怎么会这么迫切想签约呢？她用眼神询问姜幼柠，姜幼柠不好多做表情，只是压了压右手，意思是安心，没有任何问题。她当然也不担心，来的路上已经联系好了经常合作的律师，过会儿看到合同直接给对面拍了发过去打电话听讲解，不至于在合同上被坑。她并不知道姜幼柠和程盼盼两人在内场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这两人在短短一场表演的时间关系已经突飞猛进，虽然是靠程盼盼一己之力狂拉进度条，所以很是好奇程盼盼为什么会这么热络。程盼盼又催促了一遍下属，才关掉手机，她一心想尽快搞定签约，此刻看冯美仪就像看丈母娘一样，她本就嘴甜，最擅长拉近距离。“冯姐，我都叫你姐姐了，你就别叫我程小姐了，多生分啊，还有幼柠也是，你一会儿盼盼一会儿程小姐的，听得我很分裂，统一一下，以后都叫我盼盼就行了。”说罢又故意装凶道：“不许叫程小姐哦。”姜幼柠赶紧点头：“好，听你的。”刚刚在内场对方也这么交代她，但她老是会受到瑞克的影响，习惯性开始叫她程小姐。瑞克见程盼盼和冯美仪聊完，也开始主动和冯美仪打招呼，冯美仪提前了解过资料，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连忙起身和两位握手。瑞克随和地让她快坐下，笑着道：“我和柠已经谈好了，还是那份合同，等我的助手送来合同，我们可以签约。”姜幼柠小声给冯美仪解释tur那边最开始寄的合同就是最终版，果然得到她有些惊讶的眼神。瑞克露着皓白的牙齿，笑容灿烂道：“柠是最适合的，我们会在一开始给出最高诚意。”虽然他的语序还是有些颠三倒四，但冯美仪还是很快理解，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真切。程盼盼的助理和律师终于赶到，迟到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遇到了瑞克的助手，瑞克的助手记错了房间名，给程盼盼的助理造成了误导，两边一起迷路，最后还是程盼盼第二次打了电话他们才知道找错了地方。瑞克的助手是个年轻姑娘，脸颊有些微红，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厚厚两叠文件递给瑞克，瑞克再将其中一份递给姜幼柠。姜幼柠和冯美仪一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除了有新增一些条款的细节解释，其他的确实和之前对比毫无变动，怪不得他们当时发的邮件里附件内存最大。冯美仪当时还以为是tur那边比较严谨，喜欢在合作阶段就把所有条款都解释地清清楚楚，没想到人家是直接把终版文件给发过来了。
冯美仪全部通读了一遍，她本来就对合同内容很熟悉，此刻读起来非常顺畅，确认无误后对姜幼柠点了点头。姜幼柠也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开始签字，然后和瑞克那份互换，再签下 义卖◎正式开始◎除了代言费, 程氏珠宝开出的其他福利也十分丰厚，比如所有旗下产品免费送姜幼柠，以及任何出的新品都给姜幼柠十套名额随便她送谁, 还有赠送时尚资源综艺资源。程盼盼有些紧张地在旁边观察姜幼柠的表情, 虽然这个福利条件是她非常努力争取才说服董事会的，但是她也不太确定能否打动姜幼柠。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姜幼柠和冯美仪, 在看到两人的满意神情后终于放下了心。后续签约速度也非常快，姜幼柠本身就不想拿乔，是因为怕时间太紧迫来不及聊合同细节才准备宴会结束后回去再约时间商量, 但看到程氏这么有诚意, 那不如干脆就签了。冯美仪给经常合作的律师发去了合同，得到确认答复后也放了心，点头让姜幼柠签约。全部流程结束, 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拍卖环节已经开始, 门外主宴会厅响起主持人讲解流程的声音。程盼盼成功搞定合约, 心满意足地让助手把合同送回去, 然后领着姜幼柠和温图尔家的两位回到前面的坐席, 冯美仪和胡桃也去b区找她们的座位。拍卖环节的座位布置和颁奖了典礼差不多，撤掉了刚刚表演环节的延展舞台和小走廊，宾客落座区的圆桌也都被撤掉，a区座椅更换成皮质小沙发椅，b区也换成了更舒适的靠背椅，座位改为横排摆放, 依旧分为两个半区, 中间空了一条走廊, 单数座位在左边, 越靠近舞台座位号越小，右边则相反。第一排左半区最靠近舞台的五个座位全都空着，拍卖会开场了十分钟都没见有人过来，座位上没有贴宾客的姓名，每个人的对应座位都在入场领的身份凭证上，按照上面的提示对号入座。眼看着台上主持人即将结束开场的介绍环节，左半区最核心的五个位置还是空着，周围的人都在低声猜测这几位会是谁。“程小姐肯定是一号座了，哦也不一定，有可能是廖主席或者裴主席。”“裴主席的位置在右半区，右边第一排那个空座就是她的。”“裴主席坐右边？那这边怎么空了五个座啊，哪有那么多人排这里，林教授和王副主席也都落座了啊。”“温图尔家的那两位还没来吧，他们肯定坐这边。”“程家给这两位排这么靠前啊……我没记错是第一次来吧？”“第一次来又怎么了，能邀请到都是本事了，刚刚他们也坐a1桌，位置靠前很正常。”“排这么靠前，那温图尔家这两位出手还挺大方的，刚刚看程小姐和他们好像挺熟，是不是之后有合作？”“有可能。”“诶那个姜幼柠不是也在a1吗，她是不是也还没进场，会不会有个位置是她的？”“……不能吧，她刚坐a1应该是为了方便谈合约的，现在干嘛排这么靠前，拍卖的座位顺序都是按照提前申报的拍卖品的价值预估来排的，能坐在前两排的都是百万起步，她能捐出那么贵的东西？”“应该不是她，第三排靠走廊也有两个空位，第二排右边也有，估计她应该在这两个座位里选。”“我也觉得，中间还是有几个空座的，第一排的肯定不是她。”“是不是有裴总的座位啊？廖主席、程小姐、裴总、还有两个温图尔家的，刚好五个座位。”“有可能……但是裴总今天会来吗？刚刚他一直没到，感觉有点悬。”“裴总昨天还在南非呢吧，能赶得及飞回来吗，应该最多只能准备个义卖品吧。”“不知道裴总这次会准备什么，上次可真是泼天的富贵啊。”“小徐总这次的座位不太靠前诶，反倒是她姨妈直接坐第二排去了，这是她姨妈第一次参加吧？”“姨妈……她还真认这人了，也不知道她爸怎么想。”“人家那缺钱吗，几百个亿呢，啧啧啧啧，在座有几个能拼得过身价的？”“那种钱也好意思吹，指不定哪天就……”周围发出低低的哄笑声，众人心照不宣地互换了一个坏笑的眼神，及时将话题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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