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银光的剑尖指着自己。萧轻言看到这剑都在抖,他悬在空中的手也在跟着抖。“师弟…我……”萧轻言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想要解释自己不是魔,可刚才那些话都被师弟听到了。师弟不会信的。甚至他要是再敢往前一步,师弟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剑送进他身体。“师弟,你不是说……”林随的动作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他满脑子的都是萧轻言那句不会放过他。既然不会放过他,那他何不把先一步把对方杀了?‘不会杀魔’在胸口的钝痛下消散在殿内。林随狠狠地把剑刺进萧轻言左胸。原身的情绪不断地在影响着他,他只能选择用刺萧轻言一剑,赶快离开这,把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他不是原身,他只是一个被系统选中来救赎反派的倒霉蛋。萧轻言依旧不相信林随会刺他一剑,口中鲜血涌出,“师弟…你只是不小心的对吗?”林随狠下心不去回萧轻言,飞快地把剑抽出。萧轻言浑身一软,跪在了地上,口中的鲜血犹如断了线的红色珠子不断地坠落在地。他大着胆子地拉住林随衣摆,语气虚弱。“师弟…我没有要同意的……”他话还没说完,林随直接割断了萧轻言抓着的衣摆,一个字都不曾说的,消失在了殿内。萧轻言在林随走后,吐血吐得更凶了,他紧紧地捂着胸口,指头都掐进了伤口,想要把在胸腔内绞痛的心脏掏出来。胸口的血流得越来越快,他五指成爪地深深陷入了胸口。为何?为何?他心好痛,好痛。师弟不是说过不会对魔修动手吗?明明他没有同意要成为魔修,他说他要当一个好剑修,师弟为何不听他说完?萧轻言气息越来越弱,最后眼皮重重阖上。 师尊被别的弟子骗了林随在回到客栈的那一刻,双-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许久都未承受的电流在他把反派胸口的本命剑拔出地那一瞬猛地加大。他痛得四肢痉挛,五根手指成了鸡爪,唇角鲜血不断溢出,脖子抻得很长,青色的血管暴起,每每一呼吸,胸腔像是刀割。电流还在持续加压。汗水犹如雨下,将他浑身衣物都浸-透。心脏上的电网滋滋啦啦地冒着电花,一波又一波的惩戒着他。“叩叩叩……”偏偏这时,门被敲响了。
“小师弟,是你吗?”范凡担忧的声音响起,林随死死咬住唇-瓣,才不至于让闷哼发出。喉管里的血几乎要把他喉管撑破,他脚趾向上绷直,手捂住了心口。纤长的睫毛被汗水打湿,萧轻言精心编的辫子也散开了一-大半,湿黏地贴在他脸颊。门外的范凡清晰的感受到屋内紊乱的灵力波动,他又敲了敲门。“小师弟,是你回来了吗?萧师弟可是有寻到?”林随强行把喉管的血压下去,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范师兄,我无事,萧师兄他也无事。我有些累,想休息。”范凡依旧是不放心的要推门确定林随的安危。林随赶紧道,“范师兄,你不要进来…我…我现在衣衫不整!”范凡要推门而入的手并没有因为林随这句话而停下,他总想着要亲眼见到林随无事才放心。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屋内的血腥扑面而来。范凡心下一惊,要把门推开,腰间的弟子牌骤然发烫,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不好!是大师兄那边出事了!范凡再顾不上林随,留下一道结界瞬间出了客栈。在范凡一走,林随一-大口血喷-出,痛苦细碎的痛吟从喉间发出。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过来,整个人如同是在水中捞出来。白听主动从剑中-出来,头抵着林随额头,银白的灵力输送进林随体内。那眉心的荷花飞入林随心口,无数条红线从心口蔓延到全身。惨白的脸色逐渐有了点血色。“师尊……”林随紧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呢-喃着。紫色的灵力从他眉心出来,渐渐聚成一个紫金锦衣的青年。青年眼眸也是紫色,他掌心覆在林随额头,金色的灵力笼罩着两人。“随安,师尊在,不要哭。”林随似有所感,却是哭得更厉害了。那紫金衣袍的青年叹了口气,无奈的收回掌心。“为师为帮不了你,这些劫数还得你自己去渡,一念生,一念死。”身形渐渐消散,林随意识也清醒了许多,他从地上爬起,坐到了书案边。想到反派还被他刺伤丢在魔殿,他掐诀将一身黏腻的汗水清洁去。凌乱的发丝散落得不成样子,他抬手将剩下没有散开的辫子也拆了。手心碰到一串冰凉的串珠,想来是反派给他编进辫子里去的,他随手搁在了书案上。白听不知怎的陷入了沉睡,林随唤了好几声,都不曾得到回应。三师兄给他的瞬移符只剩下不到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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