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有小娘子挑选上一个漂亮的花冠,让一旁的婢女给她戴上。
来买东西的时候这小娘子就看到了这一行显眼的郎君远远站着,那看着摊主的眼神颇为不善。
一听到这指桑骂槐之话,原本戴上花冠很是开怀的小娘子当即眉头一皱:“这也不知是哪里的狗在吠,穿着一身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了身上的恶臭!”
那个开口的郎君瞬间被气的脸色青紫,闻意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连忙伸手拿起一根花簪,直接递给了一旁的婢女:“看您戴这花冠极美,我再送您一根花簪,搭配着更合宜。”
小娘子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句随口嘲讽,就被眼前漂亮的小郎君赠送了一根花簪,当即脸色微红,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便多谢了。”
看小娘子插上花簪带着香风离去,闻意微微一笑:“果真美人配鲜花,有些人就算戴了花也是玷污了花。”
“闻意!”那郎君气得头上的花都差点掉了,要不是被旁边的人拉着,就差点冲上来了。
他们也知道,闻侍郎素来宠爱孩子,就算是这闻家三郎风流名声传的满城皆知,那也是没受过几次打。这次就算被赶出来,那如果他们真把闻意怎么样了,闻侍郎那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闻意根本也没给他们那些只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的纨绔们多少眼神,傍晚时分花终于卖完,这才拉着板车回家。
花市的人正把闻意订的花送来,还有那木簪与竹编花冠。
这肯定也就只能卖这两三日了,闻意琢磨着把这几天的钱赚完,后面肯定一堆仿制的就开始冒头了。
这毕竟不是什么复杂东西,就是搭配插花时需要些许审美,技术其实很简单。
这些花、木簪与花冠因都是批量购入,所以比平常单买便宜,可花簪成本也有6文,花冠有30文。
这一天纯利润闻意赚了近35两银子,就是快300000文钱。
挣这么多,还是要感谢昔日“狐朋狗友”们的奉献。
去掉这些,也只不过挣了不到10两银子。
相比于直接当身上的东西,那这速度真是慢了,还如此的辛苦。
这也让闻意激动的心稍稍冷静了下,路漫漫其修远兮,趁着这两天,再想想之后干些什么赚钱。
其实他还是想做些他之前研究的胭脂水粉,可他这点钱哪里够什么本钱?难道让他去倒卖铅粉吗?
那在脸上用久了会发青的东西,闻意也实在不能安心卖给那些漂亮的小娘子们。
这两日趁着卖花再想想还能干些什么吧。
吃了晚饭草草洗漱完的闻意一躺在床上,浑身的疲累就袭了上来,让他很快就迷迷糊糊起来。
拉车走到青江池也实在有些远,脚上都快起泡了,要不然买头毛驴?可一头毛驴就四两银子,也不是一笔小钱啊……
漏水
第二天闻意一醒,就感觉浑身酸痛,差点都没起来。
要不是赚钱的毅力让他坚持从床上下来,那他恐怕就来不及去插花了。
虽然按时起了床,但到了青江池之时,闻意也比之前晚了许多。
今日并非花朝节,游玩的人显然一下子少了许多,再加上不少人昨日买了,闻意这一车花簪花冠卖到了半下午。
闻意也早有预料,毕竟昨日花朝节正好碰上官员休沐,今日人肯定少,所以他准备的东西也少。
卖完之后,闻意慢悠悠的拉着板车回去。
腿还是酸啊。
路上顺便买了些煎饼来吃,填饱了饥饿的肚子。
现下天色还亮,闻意虽然非常想要躺下来休憩一下,可是赚钱的渴望还是让他只是在院里稍坐一会儿,就重新站起身来,前往东市逛一逛,想要发掘一下新的营生。
周围依旧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耳边是各种小贩的叫卖声,各种幌子在店前招展,喧闹却鲜活。
就是闻意看着那些骑马骑驴的满眼地都是羡慕。
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价,买驴实在是有些贵啊。
闻意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又走到了花市,鼻尖满满都是浓郁的花香,熟悉的花贩看到闻意,当即笑着打招呼:“闻郎君怎的过来了?是要加订些花吗?”
“并非,就是来看看是否有新花。”
“这季节,能有什么新花?那些好看的新花都是暖棚出来的,价格老贵,您可不愿买的。”
“不过我这有些别人从海上带来的一些种子,不知郎君有否兴趣看一看?”小贩说着,停下了手中整理花卉的动作,回身从屋内翻起了木箱。
海上的种子?那些蛮夷之地的种子?
闻意没抱什么希望,但见老板去翻了,便也停下来等了片刻。
小贩很快便拿着一包油纸包出来,打开递给了闻意。
这一包并没有多少种子,就将将能填满手心的程度,看起来各种模样的都有。
闻意先前也没研究过花种,平常植物的种子也并无见过,更何况吹嘘的这海外花种。
临近的小贩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笑道:“这位郎君,他这家伙可是吹的大,这时候能出海得良种的那能是普通人家认识的吗?我看这些种子就是随意拿了什么种子糊弄一下你罢了。”
那拿着种子的小贩立马吹胡子瞪眼了:“我哪里骗人了?你看看?你认得这些种子吗?我就不能认识些船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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