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之回过神来,正想开口,阿七就匆匆进来,手捧一个盒子,恭敬跪拜,“主子,三郎君让白鹰送来的紧急信件!”
唐远之一怔,疾步上前,接过盒子打开,盒子里压着十几张条陈,条陈上头就是一封信,唐远之忙打开一看,拧眉看完后,神色瞬间冷凝了下来。
唐齐云一见,心头一跳,下意识的上前低声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金陵那边有些异动,灿灿担心我这边会有些麻烦。”唐远之捏着信件,面无表情,声音阴沉,“赵家和宋家联手了,勾结白苗族,在神风军中下毒,再联合北越州令,封死神风军,接着,让夷族灭了神风军!”
说到此处,唐远之眼眸幽深,他有上辈子的记忆,自然是知道眼下的情况,一定是赵家勾结了白苗族,在神风军中下毒,打算把他和神风军一起诛灭!
可是,灿灿,只凭唐门的情报条陈,对赵宋两家的异动分析,以及对白苗族的了解和最近的到金陵上供的举动,就分析出了这么多东西,还及时给他送来了急信。
以及……能解眼下神风军危局的老神仙!
“灿灿……已经让人护送老神仙过来了。”唐远之声音有些低哑,捏着信件的手死死的。
虞山,小山庄里。
金竹慢步走进药房中,药房里,面容和煦的中年瘦削男子站起来,对着金竹柔和一笑,“三郎君,怎的还没有休息?”
“嗯,忙些事,张伯伯,您吃了吗?”金竹笑眯眯的问着。
眼前的张伯伯是老神仙的小师弟,据说是老神仙的师傅一百岁的时候收的徒弟,收了这个徒弟后,老药王就拍拍屁股去云游天下了,至今未归,所以,眼前的张伯伯的一身医术都是老神仙教的。
金竹打小就认识眼前的张伯伯了,嗯,毕竟当初教医术的时候需要病人来练手,他就是经常被拿来做练手的那个人。- -
“用过晚膳了,师兄说过,您这几天比较危险,需要好好休息,待会不要太晚。”张神医柔和说着,目光虽然很淡,但盯着金竹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压力,让金竹不得不心虚点头。
说起来,他不怕老神仙,就怕眼前的张伯伯,以前他一直以为是张伯伯是个认真温和的人,不像老神仙可以嬉皮笑脸的说笑。自打觉醒了莫名其妙的能力后,他就看见张伯伯身上的气息是浅绿色的雾气中藏着一支金针,会偷偷飞到他身边戳他脸皮的那种,呜呜呜……
见金竹点头,张神医才满意的走了出去。
药房里,已经半坐起身的年轻男子沉默的看着金竹。
坐在年轻男子身侧的花无眠早已经站起来了,此时,张神医离开了,才低声开口,“郎君,这位……郎君叫花容。”
金竹点点头,在床榻前的椅子上坐下,花无眠捧来一杯药茶,金竹瞥了眼,随即嫌恶的摆手,苦死人的东西,他才不喝!
见状,花无眠只好放下,看着金竹有些苍白的脸色,心头有些担忧,在这个即将进入蜕变期的关键时刻,老神仙居然去了北越!还是郎君亲自要求老神仙去的!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金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叫花容的,出声问道。
长得也好看,但是气息要比花无眠凌厉多了。
“多谢郎君相救,在下一切都好。”花容低声说着,目光里还是有几分警惕。
嗯,也是,醒来发现置身于陌生环境里……不过,他是不知道无眠也是灵君?看来无眠什么都没有说。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来日定当报答。”花容又低声说着。
“报答什么的,那是当然的,无眠明天会给你送一份契约书来,你看着没有问题就签了。”金竹笑眯眯的说着。
花容呆了呆:……
这个,这个……这么不客气要求报答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一旁的花无眠忍不住抿嘴一笑,自家郎君这种不安常理出牌的,可真是有意思。
“不过,签契约书前,我还是得问问你的情况。追杀你的,是赵大鹏家的?”金竹凑前,挑眉问着,“你想从赵大鹏那里得到什么?”
这问题一出来,花容的脸色就就变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金竹看着花容瞬间苍白的脸色, 慢悠悠的开口,“那你要知道,我的人冒险救了你, 你若是不能说清楚自己的情况, 到时候可是会连累了我们。那你可就是恩将仇报了。”
花容呆了呆, 默默的攥紧了拳头,哑声开口,“我明日就离开。”
花无眠一听, 有些担忧的看向花容,离开?
“离开?”金竹反问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眼前的这个拥有标记的人, 可真是天真得很, 不过,能够在赵大鹏的府邸潜伏了三个月, 也算是有点聪明才对啊。
“救了你的我, 都已经知道你是被赵大鹏追杀的,你却还想着离开就可以了?”金竹摇头, 又眯眼一笑,笑容透着几分意味不明,“你就不怕我是和赵大鹏一派的,救了你,然后转身就把你扔给赵大鹏?亦或者, 你不说,我就不会去查?”
花容却是看着金竹, 垂下眼,声音低低, “你是好人,你身上……有很好闻的香气。”
金竹一愣,很好闻的香气?
花容却似乎想通了什么,抬眼看向金竹,“你的人从赵大鹏的手里救了我,我知道,你和赵大鹏是不一样的。我,我能够察觉得出来,你,你和你身边的侍从,和我……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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