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啊。”金竹摇头,翻看下一本,“哎,佑安,天一阁已经正式出道了?皇帝下诏明示,你是阁主?”
“嗯,他问过我,我说可以,无所谓。”唐远之说着,将手里看的折子递过去给金竹,“漠州那边的,赵相和他的夫人在骊山私塾过得很好,赵相还做了私塾的老师,说是要专门教授律法,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金竹翻看了一下,咧嘴一笑,“这是好事!赵相以前不就是刑部的吗?让他教律法一事,刚刚好!哦,他的夫人也打算教授琴律?好啊。这也是好事!”
唐远之看着金竹笑容灿烂的脸,也轻笑一声,他是无所谓赵相他们在骊山私塾里做什么的,他只是想,如果灿灿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嗯,果然,灿灿很开心。
唐远之抬手轻轻的揽住金竹,侧头又亲了一下金竹的额头,金竹瞪眼,这人之前还非常规矩端方的!一说开了,一定亲了就动手动脚了!
“滚滚滚!我要去睡了!”金竹瞪眼说着,放下册子,站起身,轻咳一声,“你也早点睡!”
唐远之笑着应下,伸手要牵金竹的手,金竹脸红红的,耳朵也有些红了,又恶狠狠的瞪了一下唐远之,还是把自己的爪子递了过去。
唐远之握紧手里的瘦弱的修长的手,轻笑着,牵着金竹走向隔壁不远处的厢房。
刚好林叔和花无眠送点心和药膳来,于是,在唐远之的温柔轻哄中,喝下难喝得要命的药膳,苦哈哈的吃了几颗蜜果子才算是好点。
青书苑的规矩是两个主子所在的厢房,没有两个主子的同意,是不能进去的,林叔和花无眠就守在厢房门口,看着终于伺候好他们主子的六郎君走了出来。
“明日灿灿睡晚些没关系,我祖父和伯父伯母那边我会亲自去说,让灿灿多睡下。”唐远之对林叔和花无眠嘱咐道。
“是!”两人恭敬应下。
金陵城,苏宅
一年轻公子走向前堂书屋,但未曾靠近,就被冒出来的侍从恭敬拦住,“二郎君安好,家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年轻公子微微皱眉,眉眼间似乎有着不悦,但还是压制了下来,微微点头,转身离去。年轻公子的身后侍从,压低声音开口,“主子,明明以前……那个人是可以靠近的。”
年轻公子不吭声。
侍从垂着眼,低声说着,“主子,咱可不能再让那个人回来了。”
年轻公子瞥了眼后头的侍从,“怎么?有什么消息?”
“小的跟前头老吴头聊了几句,好像是赵家的那位驸马爷和咱家主聊了几句,提过那个人的消息。”
年轻公子顿住脚步,那个人……他的大哥还活着?
苏宅, 书屋里,苏相坐在书案后,盯着跟前的毛笔架子, 眼前恍惚又出现了他的大儿子笑着将毛笔架子摆上他的书案, 对他说, “父亲,这是送您的,我自己亲手做的。”
……
苏相艰涩的闭了闭眼, 慢慢的摸出架子下头的一本册子,盯着册子好久,才慢慢打开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儿, 撕掉了最后一页, 将最后一页压在了毛笔架子下的凹处。
随后冷声唤人进来。
“去,把这个东西给赵家的驸马爷送去。”苏相冷冷说着, 将有几分残旧的小册子放进匣子里递给进来的侍者。
“是!”
唐远之坐在青书苑的书房里, 翻着急报的折子和册子,在他跟前, 阿七和阿六正轮流禀报着:
“依照李洵所说,我们在苏州的七人横巷里找到了疑似据点的地方,但是已经空无一人,里头的东西很乱,小的们无能, 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
“丁文举大人已经在追讨被运出苏州的粮草和税银。”
“韦州急报,已经找到了河堤崩塌一案的证据。”
“安州呈报, 李璟羽小王爷想转道韦州,协助查探河堤一案。”
……
唐远之看完手上的信, 放置一旁,抬眼看向阿七,“白衣鬼面军必然是还在苏州,但现在不必查找,有人会帮我们找到他们。”
“告知丁文举大人,继续追讨,能讨回多少就多少,告知漠州的三爷,不日漠州必有动静,骊山私塾,有赵相在,遇事不决,可寻赵相!”
“韦州的事,交由苏煜处置。”
“李璟羽让他速回金陵,金陵城的热闹可不能少了他。”
一一吩咐后,唐远之问道,“唐震到了吗?”
“回主子的话,唐震唐大人已经到达苏州,眼下正在唐明之的住处。”
“唐明之住哪了?”唐远之漫不经心的问着,一边将金竹画的图纸仔细的收好。
“回主子的话,他如今住在四明山中张夫人的坟墓旁的茅草屋里。”
唐远之微微点头,站起身,“张夫人现在是在伯母哪里?”
“是,今晚刚刚醒来,张神医说还得调养几日,主要是发现张夫人身体里有毒素,是被人长年累月下毒所致。”
“好,阿七,你前去告知张夫人一声,让她好好休养,暂且就住在这竹园中。若她问为什么,你就说为了她的儿子。”
“是!”
“我去一趟四明山,少主子若是醒了,告知一声,请他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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