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七人氏族中,有谁与赵家的赵霖联系过,或者与哪个氏族合作过?”金竹皱眉问道,蓝衣鬼面?嗯……没听说过,唐门的资料收集里也没有提过。
“殿下,一直以来,七人氏族的沉寂各有各的方式,与各大氏族都各有联系,但是他们是怎么联系的,又做过什么事,属下就不知道了。白衣鬼面与苏家,宋家都有联系,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是白衣鬼面,也不知道我们是七人氏族的后裔,十年前,他们委托我们追踪赵景渊,杀了赵景渊,但因着我们遵守七人氏族的规矩,不杀稚童,因此,这个委托我们拒绝了。五年前,他们委托我们跟踪唐远之,要求我们找个机会杀了唐远之,但因着唐远之是戍守边疆的白马军唐家的唯一后裔了,我们也因此拒绝……七人氏族,绝不杀有功于世的血脉。”
金竹听着,微微挑眉,笑道,“看来,你们对先祖的遗命是很好的继承了。”
白一恭敬拱手,“不敢,其实,我们也曾经追踪过唐远之,也默默的看着他做事,其实,十年前,我们就已经知道殿下您了,也……一直在看着殿下……没有想到,如今我们能够有幸成为殿下的护卫军……”
金竹无奈叹气,“殿什么下呀,既然你们一定要跟随我,保护我,那你们和银子商量一下,这个巡视守护的排班,还有其他要注意的事情,银子他会告诉你们的。”
白一一听,有些惊喜,他们是终于得到殿下的承认了吗?跟随殿下从苏州到韦州,如今到金陵,殿下虽然会对受伤的他们有所照顾,但也是仅此而已!如今他们终于得到殿下的承认了!
白一再次单膝跪下,恭敬的行了左肩礼,肃然说道,“定不负殿下所托!”
白一离开后,林叔再次进来,走到金竹跟前,恭敬躬身拱手,“主子……有件事,可能得提前报与主子知晓……”
“林叔你说。”金竹一边翻着刚刚送来的急报,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急报里好像有漠州的?
“主子……我年少游历天下的时候,曾经和宁王有过……一段纠葛……”
“哦,宁王啊,啊?!你说什么!”金竹猛然转头,差点扭到脖子了,捂着脖子哎呦叫了一声!
林叔有些哭笑不得的上前,忙一边抚着金竹的脖子,一边按了几下,忍不住无奈叹气,“主子呀,您呀,真是!”
——他这个年过四十的人,当年年少的时候,那点事情值得主子这般惊讶吗?
金竹转了转脖子,看向林叔,瞪大了眼睛,“您说纠葛?等会!佑安说过,宁王有一心爱之人,他为了这个心爱的人,他,他都不娶妻不生子了!”
林叔垂下眼,低声开口,“我与他年少时的确有过一段情,他也曾经与我许下盟约,只是,他是皇城李氏之人,我先祖遗命,不能与皇城李氏和大氏族结亲,再者,他也身负皇室重任,与我一起,定然是不妥的,所以……后来,我离开了。”
——他去了潍城,来到了金家,认识了还在襁褓中的主子,一见,就分外喜欢,便以管事和侍从的身份留下,金家老爷金大宇和夫人唐婉秋对他的身份多有猜测,却是装作不知,默默的为他遮掩身份,让他得以度过平淡充实的二十六年……
金竹看着林叔脸上的平静到有些漠然的脸,心头不由有些酸涩,说得这么平静,可如果真的是已经放下的人,又为何会有这般平静漠然空洞的神色?
“那……林叔,你今天是被他认出来了吗?”金竹轻声问着。
林叔抬眼,带着几分无奈。他以为他躲在巷子里,让银子去送信就好,却不想,他那么敏锐,忽然就来到他的跟前,盯着他,一脸的又惊又喜,当时就抓着他,不让他走,是他说了,他必须回来面禀主子,他坚决的要回来,他才不得不松手,却又反复的叮嘱,不许再跑了……
“抱歉,主子,我好像给您添麻烦了。”林叔一脸歉然。
“说什么麻烦!林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金竹佯装生气的瞪眼,随后又迟疑的问着,“林叔,你若是不想见他,明天你就不要出来了,我来应付就好。”
林叔摇头,“主子……我现在也有些乱,但是,主子您的事情重要,我明日无碍的。”
金竹点点头,“我懂,那这样吧,明日先照常,然后林叔你好好想想,要怎么做?如果你不愿见他,那禹州也成,漠州也可以,你可以先离开金陵。”
林叔一笑,看着金竹,目光柔和慈爱,“好,主子不必担心我。”
金竹弯弯眉眼,林叔可是他的叔叔,哼,谁都不能欺负他金竹的人!
当然也包括他养的熊孩子,还有他的笨蛋二姐夫,也不知道姐姐处置得如何了……
此时的金雪兰,正走在西街十三巷中。
身后的护卫紧紧相随,若娘走在金雪兰的身后,他们越过了铁匠铺,铁匠铺里,一场厮杀正在进行之中,果然,入夜后,杀人灭口正在进行之中。
但是,今晚,金雪兰的目标却不是铁匠铺。
走到了最后的一户人家,金雪兰抬手示意,身后的四名护卫,分成两队,一对进入左侧的那户人家,一对进入右侧的人家,剩下的两名护卫和若娘,走在金雪兰身后,进入了中间的这户人家——死去的女琴师刘淑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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