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骤然一笑,叶如尘说道:“很喜欢。”
顾青辰开心的拿出荷包,转身问老板:“这把扇子多少钱?”
老板满面春光,伸出三个指头晃了晃,“客官,只要三两银子。”
老板是个精明的,止不住的夸这扇子与叶如尘是多么般配,这扇骨又是多么的值钱。
顾青辰根本没有听进去,将钱往桌上一放就拉着夫君走了。
叶如尘失笑:“夫郎好生大方,连价都不用还的。”
顾青辰眨了眨眼,凑近叶如尘,“公子一笑百媚生,为你散尽家产也不悔。”
“是吗?”
叶如尘抬起扇子指向顾青辰身后,“我瞧那灯也不错。”
顾青辰转身掏出荷包,动作一气呵成,“夫君喜欢那个?买了!”
摊子上摆着、挂着色彩缤纷的花灯,样式繁多,做工精细,看得人眼花缭乱。
叶如尘提起一盏栩栩如生的兔子灯,小兔子睁着圆溜溜的红眼睛,怀里抱着一颗胡萝卜,安静的窝在草地上。
“你看它像不像你?”
顾青辰昂着脸,高傲的摇了摇头,“不像。”
“那这个呢?”
叶如尘指着一盏晶莹剔透的四角宫灯,上面有只仰着脖子、神情傲然的孔雀,长长的尾巴炫彩夺目。
顾青辰瞪他一眼,“也不像!”
叶如尘合上扇子抵在下巴处,作沉思状,然后点了点头,“我看两个都像。”
于是大手一挥命令道:“付钱!”
顾青辰付了钱拿起两盏灯,将孔雀宫灯递给叶如尘,愤愤道:“这只孔雀分明和夫君一模一样。”
伴着不知源头的凤箫声,两人一路斗着嘴,猜灯谜、吹糖人、看星如雨落的打铁花,将街上可看的、好玩的都转了个遍。
最后他们来到河边,水面波光粼粼,数不清的河灯漂浮在上面,宛若人间银河,美不胜收。
两人一燃满载祝福与心愿的荷花灯,用手轻轻拨弄河水,推着花灯飘向远方。
叶如尘说道:“阿辰,生日快乐。”
仗着此地光暗人少,顾青辰悄悄将头靠在叶如尘肩上,“很快乐,夫君今日都说三遍了。”
叶如尘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生日那天,你说了五遍。”
月亮渐渐往西边挪动,回去的路上人少了些,但依旧是灯火通明。
隐约间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唤他们,顾青辰疑惑地望向身后,看了一圈却没找到人,“夫君,你听到了吗?好像有人在叫你。”
叶如尘头也不回,“嗯。”
刚才看铁树银花时就听见了,也不知道是那个眼瞎的,没看见他和夫郎浓情蜜意的吗?
“叶公子~”
“叶童生~”
“叶大师~”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又一句呼叫声随着而落,“叶如尘!”
一个贵气逼人的身影急忙顿住,差点朝他们栽过来,叶如尘立刻搂着顾青辰往旁边闪去,好在那个身影被人扶了一把,只是踉跄一步,并没有摔倒。
两人定晴一看,有些眼熟,“王公子?”
王启站稳后挺直腰背,扇子放在手心敲了两下,朝他们点了下头打招呼,“一年未见,没想到叶公子还记得在下。”
“我听淮安兄和父亲讲了你的事,原来你当真会算命,简直不可思议。”
“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交个朋友。”王启语气轻快,带着些许兴奋。
叶如尘替他说道:“找个地方坐下畅聊几句?”
王启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燕春阁雅室,叶公子请?”
没想到叶如尘此次态度比先前热络了许多,难道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
顾青辰讶然,没想到夫君会主动,又顺着王启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皱起眉头。
那是一栋青漆涂饰的精致楼阁,飞檐画角,挂着彩灯数十盏,楼中笑语喧哗、笙歌不断,门前还停着宝马雕车。
王启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叶夫郎莫要误会,那并非花柳之地,只是以歌舞为业罢了。”
“不必麻烦,我看这里就挺好。”叶如尘指着僻静一角,是个茶摊。
王启偷瞄了眼顾青辰,点了点头,也行,总比带着人家夫郎去那风流之地强。
叶如尘问摊主要了三碗茶,看向王启:“王公子带钱了吗?”
王启一愣,“带了。”说着就准备付茶钱。
“哎”,叶如尘伸手挡了一下,“区区一碗茶,怎能让王公子破费,我来就好。”
然后作势要拿荷包,在身上一摸突然想起今天没带钱,默默看向顾青辰。
顾青辰无奈,拿出三文钱给了老板。
王启眼神闪了闪,好像懂了什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几人坐下饮茶,叶如尘小抿一口,“真是不巧,几次进县城都没见到王公子,恰逢佳节,竟然偶遇了。”
王启一时不懂他到底是在说“巧”还是“不巧”?解释道:“我家不在此地,只是年前随母亲过来,一家人过个团圆年而已,几日后便要走了。”
原来是这样,叶如尘问道:“那你听说去年那件轰动全县的案件了吗?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处理的。”
“自然。”
王启点点头,“这案子后来移交给了府城,前后查了月余,处置了三十余人,其中五人,包括朱至宝,被定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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