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那一番话是有些闹着玩儿的意思,看他们这样子,自己该是闹出笑话了。
山长见他真的不知道,十分惊奇,然后与他细细讲了云怀书院的奖惩机制。
书院有自己学田,作为主要收入来源,官方也会另外给些补贴。
所以书院并不靠学费挣钱,反而在尽可能的为学生提供保障。
学校的食宿、书本、笔墨纸砚等都是免费的。
开学是收学费没错,但还会给学生发膏火钱,每月两贯钱,是书院杂工工钱的几倍。
叶如尘来了精神,这么算的话,几个月就能把学费挣回来了,来上学不用花钱反而挣钱!
除了膏火钱,还会有其他的奖励,形式也很多,给钱、积分、发粮食等等。
但是书院学规十分严格,若出现旷课、缺考、抄袭等问题,都会被扣膏火钱,严重的会被逐出书院。
所以学费有点像是押金,如果表现不好就会被扣了,一般来说,只要中规中矩,基本都是挣钱的。
“家境困难的学子,只要说清楚就不用交学费,但前几个月的膏火钱只会发一半。”
叶如尘十分惭愧,书院大义,听山长的意思,其他书院也都是这样。
是他短见薄识,孤陋寡闻了,读了这么久的书,却从未主动了解过大燕朝的办学模式。
他承认对这个时代抱有偏见,也看不上迂腐的读书人,却从未想到书院文化有如此崇高风尚。
山长严肃地问道:“你当真家境贫寒吗?如此,可去报道处退回学费。”
开玩笑可以,但叶如尘做不到正儿八经编自己穷的瞎话,这样对不起那些真正的寒门子弟。
叶如尘起身行拜礼,“学生知错,不该语无遮拦。”
山长点了点头,对他还算满意。
叶如尘原路返回,走到宿舍门口才突然发现不对,所以山长找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夫郎养家
宿舍门半敞着, 是叶如尘的两个室友回来了。
他走进去,屋里的人同时扭过头看向他。
两人都穿着统一的白衣青衫,头发高高束起, 一丝不乱地包裹在头巾中, 年岁看起来与他差不多。
“你是我们的新室友吗?我叫罗之清。”其中一人主动介绍自己。
另一人也说道, “徐时年。”
叶如尘关上好了门, 对他们点点头,“在下叶如尘,多多关照。”
两人异口同声:“叶如尘?”
罗之清凑上来,像是瞧见什么稀罕物一样, “小三元,久闻大名。”
叶如尘笑了笑, 两个室友看起来都是好相与的。
四人寝,但这次只分了一个叶如尘过来,还剩下一个空位。
徐时年问:“你的入学手续都办好了吗?可曾四处转过熟悉一下地方?”
该办的都办好了, 但没来得及转呢,只是熟悉了去找山长的那一路。
刚好也到饭点儿了, 叶如尘跟着两个室友到饭堂吃饭,书院饭堂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禾下堂。
大堂十分宽敞,整整齐齐排列着许多长桌,入眼是清一色的书生服,数人结伴,说说笑笑,也有一手拿着筷子一手举着书忘食的。
熟悉感扑面而来, 梦回当初上学的那些年。
不同的是,当初的他无牵无挂, 可以在实验室一连待上几天,可以数月不出校门。
现今有了夫郎,如何能潜心待在书院?十天半月才回家见一次面,整个跟牛郎织女似的。
而这样的日子,至少要到下一次乡试,也就是后年八月。
叶如尘骤然顿住,两年多?这么久!
想退学怎么办
“如尘,你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徐时年见他突然停下动作,关切地问。
“没事。”叶如尘心塞地扒了一大口饭,用食物麻痹自己。
罗之清神秘兮兮,“你吃到什么了?锅刷毛还是头发?”
叶如尘再一次顿住,嘴里的饭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徐时年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罗之清,教训他不要吓唬人,然后对叶如尘笑笑,“他爱玩笑,你莫理他。”
叶如尘放心的咽了饭,又听徐时年说,“禾下堂整顿后已经好多了,很久才会出现一次。”
更想回家了
月上枝头,叶如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夫郎现在睡了没。
成亲以来,两人成日黏在一起几乎没有分开过。
叶如尘有些担心,顾青辰对府城不算熟悉,一个人会不会感到害怕?
或许不该带他到府城的,留在村里起码安全有保障。
翌日一早,罗之清两人结伴去上课了,叶如尘按照通知来到指定地点参加隆重的“开学仪式”。
再一次见到山长,比昨日威严了许多。
山长身侧站着数人,服饰与山长一样,灰衣蓝领,都是先生。
首先是山长讲话,点明书院办学宗旨、教学理念,强调了院规院纪。
仪式开始,“正衣冠”,新学子们列排站立,先生走上前依次为学生整理好衣冠。
跟着“行拜师礼”、“净手净心”
完成最后一道程序,先生才带着他们去讲堂开始上课。
书院的班级分为:上舍、内舍、外舍,三个等级。
叶如尘他们这些新来的都在外舍学习,相当于基础班,一个月后会进行小考,然后按成绩再次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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