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见圣上笑道:“种棉花的事朕早已知晓,不曾想已经采收完毕。”
“来人,将陇州进献的棉被和棉纱线呈上来,让大家都看看。”
什么种棉花?太子一脸不可置信,万没有想到圣上居然早就知道。
安王也有几分诧异,看了顾德维一眼。
元公公亲自带着人下去取,殿中顿时又热闹起来,众人议论纷纷。
顾德维安了心,萧呈渊一脸惊诧,“竟然真出了新鲜玩意儿。”
“叶如尘,这人是谁?”一名武将打扮的官员问道。
“去年的探花,也是第一个被外派做知州的探花。”旁边人回答道。
“探花?不在翰林院呆着怎么派到那么远的地方?”
“谁知道呢,不过这叶如尘是顾和礼的儿婿,顾和礼一家被贬出京,说不定叶如尘连带着被圣上厌弃了也说不准。”
另一人立马反驳道:“此言诧异。”
“陇州再怎么偏远,五品知州也不是谁都能随便当的,无为便罢了,若能干出政绩来,升官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再说了,你们看这架势,这哪里有半分被厌弃的模样。”
“诸位,圣上的心思,我等可猜不得。”礼部尚书王典一句话乐呵呵的插了进来。
王典看向最初提问的武将,“叶如尘此人,于武一道,听闻忠武侯都败其之下,但没人见过,不知真假。”
“于文一道,顺兴二十三年初入县试,二十七年步入殿试,四年时间,得探花之名。”
说到此,王典痛心疾首,“叶如尘殿试以前,年年进考,次次第一,就差最后一步就六元及第了!”
“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这是我朝建国以来距离六首最近的一个人了,可惜,可惜了~”
沈泛闻言点了点头,“武指上没有真凭实据本将是不信的,但这差一点六元及第确实可惜,定是运气不好,遇上了几个迂腐守旧的阅卷大臣。”
“胡说!将军慎言!”王典连忙呵斥,压低声音道:“此乃圣上钦定。”
王典顿了一会儿,想了想又道:“于形,俊朗非凡。”
沈泛无言,“王典,你不愧为六部长舌第一人。”
“沈泛,你!”
王典怒瞪他一眼,想说的话还未出口,沈泛笑着凑上来,“王尚书,还有什么趣事?沈某洗耳恭听。”
“哼~”王典转过身去,不欲搭理,忽而又想到什么,神秘说道:
“确有一事,将军肯定感兴趣。”
“哦,何事?”
王典抬手招了招,沈泛俯身过来。
“沈泛,你想不想知道,你军中的火器是怎么来的,火药方子又出自何人?”
“你知道?”沈泛有些惊讶。
王典冷笑一声,不再搭理。
但沈泛被勾起了兴致,十分好奇,“到底是何人?”
王典白他一眼,“本官不知,离我远点。”
“你肯定知道。”
“滚。”
故人
说话间, 元公公已经回到殿中,身后跟着几名宫女,两两托着一床棉被。
最前方一名宫女则手捧着托盘, 上面放置一个精致小盒子与一封信件。
瞧盒子样式乃宫中精品, 估摸是元公公为了好看专门加的。
元公公从宫女手中接过托盘呈至皇帝面前, 打开锦盒, 盒内赫然装着用红布包裹着的两卷纱线。
“陛下,此乃棉花所制纱线,与叶大人的贺信。”
皇帝拿了起来,打开红布拉出纱线细细观看, 又摸了摸宫女呈上的被褥。
元公公将被褥打开,露出内里的棉花, 圣上看后,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
“众爱卿,都看看吧。”皇帝将棉纱线放回锦盒, 挥了挥手。
元公公将其转交身侧内侍,内侍带着棉纱线走下台阶, 随宫女一同展示给各位大人。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上前围观,议论沸腾。
太傅问道:“元公公,方才说此纱线为‘六十支棉纱线’,六十支从何说起?”
元公公笑了笑,为大家解惑,“六十支,代表一两棉花, 可制成六十根长一米的纱线。支数越高,代表纱线越细, 制成的布匹纹路越细密,面料越精致光滑、轻薄柔软。”
“原来如此。”众人听罢恍然大悟。
太辅赞叹道:“这六十支已是极细,若织成衣物,上身应该足够舒适了。”
“陛下,叶大人的贺信可要现在看看?”元公公又问圣上。
圣上颔首,“念来听听。”
“遵旨。”
元公公将信封拆开,随后缓缓开口:
“陇州贫苦,臣亦清徒,今陛下寿诞,臣无珍宝以奉进。”
“年秋末,三亩棉桃笑口开,得棉花一仓。冬日天寒烈,臣专为数床被,入京赠陛下。陛下日理万机,恤国事,不可因此废寝。棉花衾不盈丝锦,亦柔且温,愿陛下好眠。”
“臣借笑口棉桃之景,祝陛下笑口常开,福乐绵绵。”
元公公一脸开心,上前几步喜道:“陛下您瞧,这里有一幅秋日棉花采收图。”
圣上展开画图,一幅惟
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工笔画映跃纸上。
“哈哈,不错不错,此物极合朕心意。”
太傅问道:“陛下可说说,棉花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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