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棒接着一棒,如梦似幻,如星落雨,伴着震耳鼓乐, 场面蔚为壮观。
打铁花是当之无愧的火树银花,传承千年的技艺, 绝美而震撼,半点不输现代烟花。
但他的美,是险中求来的。
打铁花不但是个体力活、技术活, 还特别危险,铁汁温度极高, 若不慎被飞落的铁花溅到,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对人伤害性极高。
城内百姓议论纷纷,已经有不少人同意这场“烟花秀”就是“打铁花盛会”的意思,他们觉得元宵节这天叶如尘会请很多打铁花技艺人,在城里好几处地方同时开场。
正如诗里所写,火树银花不夜天。
也有人不这么想,毕竟打铁花太容易猜了, 不像叶知州的做事风格,而且看宣传的架势, 一定是会令所有人惊艳的盛会,打铁花即便多摆几个场也只能惊艳围观群众,而不是全城人。
还有不知从哪里透露出来的消息,说这场烟花秀是知州大人为夫郎而办。
“这消息保真,谁都知道叶大人夫夫恩爱意合,而且听说,顾公子生辰就是正月十五上元节!”
另有人觉得,知州大人一定是为陇州的繁盛而庆祝,顺便纪念一下自己在陇州的成就。
“不会有人不知道吧,叶大人明年任期就到了。”
“什么?叶大人不会要走了吧?”
一连热闹了几天,众说纷纭,甚至有人为此开了赌局。
而真正知道真相的,那些参与烟花研制的工匠们,由于签了保密协议,只能闭口不谈。
在身边人热烈讨论猜测时,他们明明心中一清二楚,面上却要假装不知道,心里痒痒的,恨不能站到桌子上高谈阔论!
随着年节越来越近,各家各户都要准备新年事宜,这拨烟花秀的讨论终于淡了下去,反正没几天了,等着看就是。
年后,正月初十。
有间报社开门,新年第一份报纸出炉,再次点爆了众人的热情!
盛世烟花会,又登上了头条。
离上元节还剩五天,城内大街小巷都已经开始布置装饰,而叶如尘却依然保持着最后的神秘。
这次头条内容,只是否定了先前的“火树银花论”,接纳了“爱情见证论”,但就是没说究竟是什么。
叶如尘表示,这场烟花秀准备了两年之久,会是一场全新的视觉盛宴。
众人惊呆了!两年之久、全新的,是他们眼花了,还是报纸写错了?!
“别大惊小怪的,叶大人做什么我都不会奇怪。”
“啊!!我好想快点知道呀!!!”
有人把报纸拍到报社案面上,拉住店里的管事问道:“究竟是什么啊?为什么不说完!”
管事摊开手,“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是报社管事,这消息刊登在你们报纸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管事无奈的说:“我们是负责搜集消息和刊印,但这内容是叶大人投的,要不你去问问叶大人?”那人哑声,只好作罢。
文尚书院,苏先生问陈山长,“你真的不知道?”
“这已经是你问的第三次了。”陈山长简直不想再说话,“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知道?”
“你可是湍水学院的副院长,叶大人不是经常带湍水学院的学生做些有趣的小实验吗?就没有一点相关的消息吗?”
别人不知道什么叫全新的视觉盛宴,但苏先生猜测,一定跟叶如尘经常做的稀奇古怪小实验有关,这个“新”很有可能是一种大家从未见过的东西。
陈山长言之凿凿:“真的没有,至少我不知道。”
“带孩子们做的都是很简单的东西,大人既然说准备了两年,那必定不是孩子能接触的。”
“也对。”苏先生点点头,言之有理。
“但是你看这上面说的,”苏先生将桌面上的报纸拿起来,分析道:“这字句之间透露的意思,表明‘烟花’很早之前就已经出现过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叶如尘只是极其隐晦的暗示了一下,若没有细细斟酌,是发现不了这一点的。
其实说的就是前段时间大盘山闹的夜半流火异事,可惜陈山长和苏先生,两人都没有关注过这等不起眼的坊间传闻,自然也猜不出。
别说旁人,就连“爱情论”的主角—顾青辰也捉心挠肺好奇极了,但无论他是严刑逼供,亦或撒娇谄媚都没有用。
而夜里,某人却坏心地借机提出过分要求,后者被压在床上闹得梨花带雨,却乖乖地承受全部。
一夜云雨,顾青辰迷迷糊糊,累得半分气力也无。
叶如尘抱着人哄了会儿,等刺激褪去,怀里人不再颤抖,才将人放入浴桶清理身体。
翌日醒来,顾青辰眼巴巴地看着叶如尘,等他开口。
“等十五那晚就知道了,还剩三日,别着急。”
叶如尘嘴角翘起,眸中盛满笑意,语气如昨夜一般温柔缱绻。
“你昨日明明都答应我了,不守信用!”顾青辰斥责。
“有吗?”叶如尘浅笑出声,握住他指着自己的葱白玉指印下一吻,“昨日阿辰好乖哦,但为夫好像没有答应,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顾青辰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连手指尖都在颤抖,艰涩地吐出几个沙哑音节,“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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