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名声在敬国也不完全是坏,比如她手握敬国一支军队,护佑百姓,且常常站在百姓一边,为百姓争取利益,倒是让很多敬国的百姓十分信服她。
总之,这是一位极其传奇的女子。
不过,忘禅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她,她竟是一副头发散乱凌乱的模样,脸蛋上甚至还有些地方染了泥土。
衣服倒是穿得端端正正的……这便是景伏城未来的王妃。
忘禅没走得太近,但隐隐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即子箴却加快速度往那边去了。
“这位便是司马筠公主吧?久仰。”即子箴比了个动作,笑道,“这位是我们大景的靖王,景伏城。”
“我知道。”司马筠随意地摆了摆手,说,“也就是我未来的夫君嘛!”
她这话一出,景伏城脸色蓦地一沉,声线微冷道:“这位姑娘,还请说话注意一些,谁是你的夫君?”
“我没说你是我的夫君啊,我说你是我未来的夫君!”司马筠大喇喇道,“此行父皇已告诉我了,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若是你不乐意的话,我只好打道回府咯。”她说完,又小声嘟囔一句,“你当我就想嫁得很么?”当然,那大大的眼睛一转,她声音压得也低,除了她的贴身丫鬟,是谁也没听清楚她说的这句话。
“景将军这是害羞了?”即子箴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道,“难怪先前景将军不乐意来这一趟,后面又巴巴的找我,当个副手也要一起,原是知晓了自己是来接未来妻子的,所以才跑得比兔子还快!”
司马筠一听乐了,道:“看来你还是挺积极的嘛。那我倒也不亏。”
司马筠这话说完,忘禅便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提着手里为景伏城买的东西,往前迈了几步。可他要回房间,这条路却是必经之路,没法子,只好连视线都不往那边看,与他们擦身而过。
景伏城喊住他:“回来了?”
忘禅心中定了定神,这才故作淡定的回过头,双手合十道:“是。”
“你这是给我买的?”景伏城看到忘禅手里拿的两串糖葫芦,眼睛“唰”的一下变亮了。之前的委屈与不忿仿若顷刻之间荡然无存,那张本带了几分森寒的脸骤然一变全是满足与快乐,活像一只得了肉骨头的狗狗,“你还记得我最爱吃这东西!”
这本就是给景伏城带的,忘禅也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而是将糖葫芦递给了他,道:“今日在街上正好看到有,便给你带了些回来,就当做是我的道歉礼,之前误会你,确实是我不对。”
景伏城甚至立马咬下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唇舌之间炸开,心里哪还有什么不爽的情绪,剩下的满满皆是愉悦。
甚至于他忽略掉了身后的即子箴和司马筠。
那司马筠也蹦跳过来,直接抢了他另外一个糖葫芦,大咧咧的咬下一口,说:“哎哟,真酸!你们景国人都喜欢吃这么酸的东西么?”
忘禅一瞬间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恐怕要绷不住了,于是匆忙告别,在他自己看来,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的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门口碰着勤亦,对方看了他一眼,便匆忙上前:“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忘禅恍惚的看他一眼,“我没怎么啊。”
“您脸色苍白,看上去状态很不对劲。”勤亦说着,忙将门给推开,“可是受了风寒?我这就去请大夫。”
“无碍。”忘禅咳嗽两声,提起一个笑容,道,“大概是今日有些累了,我想自己休息一下。”
勤亦知晓他这是在逐客,虽然心里担心,却也不好过多干涉,只好退出房间,将门也给带上。
有婢女从门口经过,也在小声嘟囔着:“你看到了么?景将军未来的妻子……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看到了,听说是皇上赐婚!”
……
勤亦步伐一顿,深深地往里看了一眼,还有什么不懂的。
本以为那位景将军不过只是单相思,却原来……这两人的关系果真不如他想象中那般简单啊。
司马筠坐在景伏城身旁,有些嫌弃的挑拣桌上的食物:“你们吃的这都是些什么,怎么全都是素菜啊……没一点肉?”
即子箴笑道:“我们景国勤俭节约,自然比不得财大气粗的敬国。”
景伏城连筷子都没拿,不时的往门口看。好不容易等来了勤亦,却等来一句:“师父说他舟车劳顿,有些许疲乏,便不过来用膳了。”
景伏城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脸色也难看了不少。
司马筠有些好奇的道:“这个什么师傅,是不是就是白天给我糖葫芦那个?他是个和尚吧,和尚为何跟你们一行?”
景伏城猛地站起身道:“我吃饱了,两位慢用。”
“哎——你筷子都还没拿起来呢!”司马筠不爽道,“连饭也不跟我一起吃啊?”
“不了。”景伏城停住步伐,回过头冷冷的看她一眼,道,“我早已发过毒誓,此生不会与任何人成亲,即便是皇帝赐婚也奈何不了我。”
司马筠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也冷下去。
景伏城又是一顿,继续道:“对了,那糖葫芦是他给我的。你不过是从我手里头抢过去的而已。”
“……”司马筠眼睁睁的看着景伏城人影消失在眼前,才猛地反应过来,“啪”一声搁了筷子,道,“什么人啊!当本公主就很想嫁给你似的,不过是看你武功有那么个样子,想找你切磋一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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