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他特意去找的兔子,是兔子撞上门来的。
“阿岳,我让我娘做红烧兔肉丁,到时候我给你端一碗。”叶秋熙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我们约定个地方,不端去你家,你一个人吃。”
端到叶家,阿岳怕是连汤汁都偿不到。
宁岳无所谓,至今为止也就叶秋熙给的那个肉包子和饴糖的味道还可以,其他的,不说也罢。
“行。”
宁岳走后,叶秋熙想了想特意绕路回家,省得被人看见,再传些风言风语。
不过,他又要被娘骂了。
哎,他怎么就不能坚持住心念呢?
当阿岳说兔毛给他做背心的时候,他一感动就什么都依阿岳了。
哎~
兔子提到家果然得了他娘一顿好骂,张柳叶阴阳怪气道:“一个包子,一身破衣服换来两只野鸡,一窝兔子,这买卖真不亏。”
叶秋熙一副天真模样问:“是因为我没同意二婶拿一只野鸡送回娘家,所以二婶这是生气了吗?”
张柳叶脸色变来变去:“没、我没生气。”
叶秋熙松了口气,声音轻软:“我就知道二婶不会生气的,这春收时节,家家都需要吃肉补身子。浩然弟弟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二婶肯定是最心疼浩然弟弟的。”
昨晚上两只鸡腿全被二婶夹给叶浩然了,他倒不是要吃鸡腿,就是凭什么呀?这是宁岳送给他的,凭什么二婶又想吃又想拿的。
张柳叶脸上忍不住得意:“浩然可是家里的长孙,唯一的男丁,我当然心疼他。”
说完心里又忍不住畅快,大伯是秀才又如何?大嫂有钱又如何?还不是没儿子绝了户。
“好了,下地了。”
叶村长发话,一场口舌到此结束。
叶秋熙收起心里的不高兴,他要去给小兔子做笼子。
叶巧然帮着他一起做,叶秋熙看着她一脸淡然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我跟二婶呛声你没生气吧?”
叶巧然摇头:“我没生气,我娘什么样我比你更清楚。她没拿成鸡心里憋着气,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她娘心里娘家永远排第一,她弟弟叶浩然排第二,专门用来嘲讽大房没儿子。
叶秋熙眼里闪着狡黠:“没关系,家里还有一只鸡,到时候把鸡腿抢过来。咱位俩一人一个,躲在奶奶屋里吃,看二婶还怎么骂我们。”
叶巧然被逗笑了。
“好主意。”
-
“你还有胆子回来?”叶老娘一声中气十足的骂音,响彻左邻四舍,引来暗地里咒骂一片。
宁岳将两只野鸡提高,面无表情道:“我能回吗?”
叶老娘的骂声骤然卡在嗓子眼里,呛地她一张老脸紫红紫红的。
“啊,鸡,鸡。我要吃鸡!”叶雷这时从屋里跑出来,两眼放光的抢过鸡就跑,生怕又像昨天一样被宁岳扔进粪坑。
宁岳随他抢去,讥讽的撇了叶老娘一眼,径直走向他的窝棚。
两只鸡混着土豆,宁秋娘做了满满的一大盆。
叶老娘阴阳怪气地说:“今天可是做了一回大户人家,一顿两只鸡,可真是了不得。”
但没人理她,满屋子的炖鸡香味,连叶汉生都没心思去搭话茬。
叶雷站起身来两手并进,四个鸡腿全被他抓到碗里。
宁岳才不惯他,直接从他碗里夹出三个鸡腿,叶雪、叶霜、宁秋娘一人一个。
叶雷刚要嚎,宁岳一个冷眼刺过去。
“不想吃?”
叶雷瞬间闭上嘴,这都上桌了可不能再飞了,没了鸡腿他就多夹几块鸡肉。
叶老娘也咽下嗓子里话,憋屈着一张脸帮着叶雷夹鸡肉,不一会儿叶雷的碗里堆满鸡肉,都已经往下掉了,还夹。
宁岳两手环胸,讽刺道:“你俩这是吃断头餐?”
叶老娘这才不情不愿地收手:“怎么说话的,没大不小。”
叶雷才不
管这些,他只顾不停地往跟里塞鸡肉。
叶汉生刚要开口,宁岳打断他:“吃你的吧,再不吃连汤都被你好儿子倒去泡饭了。”
叶汉生憋屈的要死,再看从鸡肉上桌都没顾过他的叶雷,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饿死鬼投胎啊你。”
叶老娘立马护住:“你说我乖孙干什么?他可是我们家唯一的根了,谁让有些人就会占窝不下蛋。”
宁秋娘全当没听出叶老娘的指桑骂槐,她连夹两块鸡肉放叶汉生碗里,说道:“当家的,你多吃点,春收可就要靠你了,多吃点补身子。”
叶汉生很受用,突然觉得宁秋娘也不是他娘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宁秋娘样子做完就不管他了,美滋滋吃着鸡腿。
鸡腿啊,她什么时候吃过鸡腿?还是他儿子孝顺。
叶雷那小兔崽子怕是叶汉生饿死,他也舍不得让出鸡腿,还是她儿子好。
叶雪、叶霜,看向宁岳的眼里说不出的复杂,惊喜、伤感、高兴,太多情绪了。
宁岳只觉得,这鸡肉跟他用火烤的相比,也就全熟了。
连鸡毛都没拔干净,还是叶秋熙给的那个肉包子好吃,
宁秋娘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宁岳碗里,说:“儿子,你快点吃。”
再不吃就没了。
宁岳连忙把肉送回宁秋娘碗里:“娘吃,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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