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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熙看着头顶的黑云,一股黏腻的气息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一道亮光从黑云里一闪而过,他心里一颤。
“那是闪电吗?”
王秀蹙着眉头:“黑压压的,看的人心慌。”
叶秋熙呢喃道:“有闪电是不是要下雨了?”
王秀叹气:“希望吧,正阳大街上那么的阵仗……万一……可怎么收尾。”
叶于立厉声道:“不要糊说。”
王秀也知刚才的话过了,于是不再说话,可这气氛实在压抑。不说点什么,实在心里发慌。
“好些天没见宁岳和石头了,也不知道他俩现在做什么?”
叶秋熙摇头:“可能都跟今天有关吧。”
阿岳跟他说,今天皇帝亲封的皇家术士护卫都在观星台,至于在观星台做什么,阿岳没说,可能真的跟求雨有关。
石头现在成了长公主随身护卫,既然是长公主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叶秋熙也是才知道石头现在在长公主身边当差,对比于宁岳的术士身份,石头现在的身份倒是震惊小了很多。
一道强光从人们眼前一闪而过,接着一声闷雷响在耳边。
叶秋熙一怔:“打雷了?”
随后一喜:“是不是要下雨了?”
叶于立欢喜过后,有些疑惑:“这雷声有些怪。”
叶秋熙不解:“哪里怪了?”
王秀双手合起感念一声阿弥陀佛,随后笑道说:“别听你爹叨叨,这么长时间没下雨,今天又这么闷热,雷声不响亮也正常。”
“哎,还好旱灾时间不长,又是发生在皇都附近,有些人就算想怠慢也不敢,要是再在偏远的府城,怕是到现在受灾的消息都没传入皇都,还不知道要死不少人。”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黑云越来越厚,几乎遮住了半个皇都,闪电不停在黑云中穿梭,可就是没有要降雨的征兆。
正阳大街上面的百姓与城外的灾民跪天呼地,不停地祈求上苍开眼。
怀景长公主的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遥望着求雨台上的皇帝,那皮肤松弛的脸上满是不耐,这一刻怀景长公主无比清晰地认知到,皇帝老了。
她从小敬仰的父皇已经是个猜忌心浓重的掌权者,只有权利,没有为民之心。
那个仁善的皇帝已经消失在权利的欲|望中,深呼一口气,怀景长公主已经在心里计划求雨失败后的事情。
大皇已除,三皇子是亲生弟弟,其余的几个皇子要么年纪小要么母族不显。算来算去,敌手也就那么两三个。
一声巨响打断了怀景长公主的思绪,紧接着一道强光刺的众人睁不开眼。
“雨……”
“下雨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满城的呼喊声。
“皇上万岁。”
“皇上万万岁。”
“苍天有眼,终于下雨了,天不亡我。”
灾民们喜极而泣,城里的百姓、官员无不在激动呐喊,吾皇万岁。
而皇帝早就在众人的保护中从雨中离开,怀景长公主嗤笑,怕是连雨滴都没被淋到吧。
“表情收一收,去邀功了。”折彤眼里满是笑意。
怀景长公主呼出一口气,随即满眼激动、孺慕、喜极而泣,提着裙摆奔向皇帝的轿撵。
折彤看着瓢泼大雨,感叹道:“皇室人真是天生会作戏。”
雨中怀景长公主微顿,随后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起码打把伞吧。她那好父皇此刻说不定都不想见她,这戏是白作了,想法刚停头顶上大雨消失不见。
“公、公主,伞。”
雨水模糊了怀景长公主的双眼,她看着这个容易脸红的小护卫,心情突然变好。
“走吧。”随后靠近小护卫小声地说:“好好看我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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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仁一把接住倒下的宁岳,满脸僵硬的肌肉不停抖动。
“宁岳,你怎么样?”
步英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满是焦急:“宁岳,你要真死了,叶秋熙那哥儿可就成了别人的夫郎,他们一起翻云覆雨,还要生孩子,你忍的了?”
庄仁要疯了:“你不要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
步英一顿,开口又说:“对,不能说这些。以宁岳这小子的识字量估计听不懂翻云覆雨是什么意思,就是叶秋熙脱光跟别的男人上|床,在别的男人身下喘息。”
“闭……闭嘴。”宁岳闭着眼咬牙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庄仁一喜:“宁岳,怎么样?能不能活?”
宁岳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脑袋更是要炸开似的。
“活!”
庄仁心里一松:“那就行。”
宁岳还想说什么,可实在没力气,随后彻底陷入黑暗。
庄仁还没彻底松快的心再次高高提起:“宁岳,你个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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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风好时节。
石头拧干布巾上的水,从手臂开始给宁岳擦身体,一边擦一边如往常般絮絮叨叨。
“秋哥儿又问起你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慌说久了我差点以为你真是被皇上派去西域了。”
“前两天我去秋哥儿家,撞见了一出大戏,你猜怎么着?叶于午全家登门道谦了。我的老天爷,这离换亲的事都过去一年多了,来道什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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