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麦的缘故,所以在第叁方视角下两个人分屏而居,对面的人明显顿了一下,即使声音被处理过,你依旧能从他的颤音中听到心绪波动。
“谁骂谁就是狗。”
【有点像小孩子吵架……】
【有种大声喊出反弹的美感】
【所以指挥官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不喜欢的话可以连第二个人啊】
【我也觉得,直播间没公开中奖名单,也就是说大家现在都有机会!】
【薛定谔的直播间——不揭晓时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幸运鹅】
【啊啊……所以姐姐真的很累吗,我还想再等一等姐姐】
“你瞅你这……样子,”脏话即将说出口又怕被封禁,承影勉强控制住了自己,但正常人都能从他语气重听出来他说的不是啥好话,“如此藏藏掖掖,我真想一拳头从屏幕里伸进去然后给你一巴掌。”
对方虽然确实伪装的从头到尾,但是承影拥有很强的直觉和感知能力,于是他立马就从细枝末节中判断出对方的身份,那个他记不住名字但是很臭屁也总是用奇怪眼神看着云初的小鬼。
而这种直感,据他自己理解其实是在长久战斗中培养出的类似直感,只是后来才发现这是一种副作用,他们战场上下来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些症状,症状严重的就再也无法正常的作为人类生存下去,五感敏锐到一根针扎在指肚上都是比平时要痛十倍百倍的苦楚。
人是承受不住这种刺激的,于是这便是他们无法治疗的绝症,只能在这无边的痛苦初现端倪时选择自己了结自己。承影也觉得自己终究又一日会步队友后尘,他是同届中唯一一位坚持到现在依旧活跃在战场上的战士,本来他以为自己都要死在战场上,但是……他遇到了自己的良药,那是只属于他的转机,还有一次机遇,一次他可能会拯救许多人的机遇。
想的有些远,沉棠似乎要起身去拿什么东西,他也看向屏幕,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也不懂这人怎么忽然跟个炮仗一样,于是只在镜头前一闪而过,错过了两个人最开始友好问候,再到话语充满了攻击力的阴阳怪气。
“哪家疯人院,把你这疯子放出来了?”对面的人冷笑,“真以为是来看你的?她呢?不在你就滚,别浪费我时间。”
“脸真大啊,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装下去,不是又变声又遮脸,怎么,知道你没脸见人?”
“满脑浆糊的超雄大叔!”
“故作成熟的无能小鬼!”
其他几个人完全不敢开口,主要是指挥官一骂起人来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她们有理由相信如果这时候来劝架他们可能也跟着挨骂,但是这么一直骂下去,殷周悄悄凑到季文卿旁边,悄悄问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季文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无非是达不成直播指标他们这些常驻受罪,但按照目前看来,他看着镜头内分屏已经开始打手势来辅助自己的话语的人,笑容未减,“其实很快,他们就吵不起来了。”
“啊?”殷周声音没控制住大了点,又很快捂住嘴巴小声蛐蛐,“那他们俩终归要转到线下整死的环节了吗……”
“抱歉。”
少女端着托盘,上面是调配好的饮品,云初休息了一会但没睡熟,感觉到楼下有声音就先下楼,那时候两个人还没吵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么又不知不觉睡着了,于是准备先为大家调几杯果茶。
吵的正欢的两个人,忽然变鹌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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