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小孩实在不会掩藏情绪,那时候的她也看?不懂女人眼?底里的复杂,只是记得女人对她说了很多很多话,一直在跟她道歉,说她们已经逃出来?了,她们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还跟她保证再也不骂她了。
她还是觉得这?是梦,但?这?个梦太美好了,美好到在男人和女人的逗弄下,她不自?觉露出笑容。
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只觉得半张脸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湿漉漉的。
等她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对着阴灰色的天空,一只眼?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约看?见模糊的红,一只眼?看?着冲她笑的女人,透过对方的瞳孔,她看?见了半脸血腥面露微笑的自?己。
笑得真?难看?啊,白舒忽然想。
果然是梦,一天的美梦,她又想。
“她死?后,暴乱被平息,那个男人收养了我,问我想不想上学,我说不想,他便把我带到了部队。”
然后在她十八岁那年,那个男人死?在了远方战场上。
此后,她便独自?一人,走?到了现在。
风情抱着白舒,时不时亲一下这?里,碰一下那里,白舒一直忍耐着,那些本来?很沉重、难过、窒息的话题讲起来?断断续续的,竟也没什么难过的情绪,很平静的就说完了。
在她说完以后,那些小动作都?停了,白舒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她比风情年长,总归是多了几分纵容的,况且本就是她先按耐不住,挑破两人的关?系,自?然是任由欺负。
风情虽然不知道白舒的所思?所想,但?她却能感受得到那份纵容。
她觉得,哪怕她此时提出要做点什么,甚至就在沙发上做,对方也不会拒绝。
冰冷的皮肤忽然罩上一层温暖,白舒无言的随着风情的摆动抬起手臂。
直到衣服穿好,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好像又回到了开始时的疏离。
白舒安静的看?着风情,看?着看?着脸颊忽然被对方捧住,对上一双潋滟好看?的桃花眼?,“您是帝国?的荣耀,它们是您胜利的勋章。”
每一道痕迹,每一处伤口,都?代表着一项功绩。
“上将,请务必一定不要看?轻自?己,您是这?个帝国?最独一无二的启明星。”
往日懒散的眼?眸此刻饱含了认真?。
“过去无法改变,但?请相信我,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您的笑容更让人着迷。”
“至少对我来?说,它是无以伦比的,令我目眩神迷的。”
干燥的掌心渐渐变得潮湿,白舒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身上隐隐作痛的伤疤奇迹般的平和了下来?,一同记忆里那布满灰尘的小盒子?,也被拂去尘灰,被妥帖收好。
病症来?源于空缺的心,日夜的空荡加重了它的病情,所谓的不能触碰不过是另类的被苦苦压制住的渴望。
它们由死?寂化为?沸腾,如?骤然喷发的岩浆,只一瞬间,就将那些牵制的绳索,淹没消弭。
汗水潮湿而粘腻,却在此时起到了粘合剂的作用,将两道同样滚烫的皮肤贴合在一起,所有的渴望在这?一刻尽数得到了抚慰。
……
黎明时分,警报炸响。
帝国?军队尽出,炮响声连绵不绝,乌云滚滚,笼罩着这?个繁华宏伟的都?城。
沉重与不安逐步蔓延,星网上也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是要打仗了?”
“真?的打了,帝国?明珠塔都?倒了?”
“为?什么跟谁打,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么突然?”
“怎么办,我头顶轰轰作响,我房屋的防御系统已经自?动帮我开到最高档了。”
“据说是虫族入侵。”
最后一条评论出现的时候,星网似是凝滞了一瞬,紧接着便又是铺天盖地的各种各样的评论。
风情将光脑关?闭,让小a给两个小孩做早餐,许岩适时转播现场战况,人类优势很大,将偌大的虫子?打得节节败退。
“上将很厉害。”许岩看?着屏幕里白舒面无表情,动作干脆利落的将狰狞恐怖的虫子?一脚踹翻,其他人一拥而上,狠劲的往虫子?的弱点处招呼,很快这?只虫子?就不动了。
风情微微勾唇,刚要说什么玉子?绮就打来?通讯。
通讯一接通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风情走?的时候没跟她说,期间还把通讯关?了,玉子?绮想来?也是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生怕风情出事,这?一联系上可不就炸了。
风情安抚了她半个小时,人才慢慢恢复冷静。
“我不想说你,下次再这?样,我们就绝……”玉子?绮顿了顿,还是没狠下心说出那么气人的话,就转了个话头,“决定让你请我吃一个月的大餐!”
“可以。”风情含笑道。
又乱七八糟的聊了几句,旁边似有人来?找,玉子?绮收起脸上的笑意,严肃道:“最近帝都?不太平,你待在家?里尽量别外出啊。”
风情应她,那边有人在催,她匆匆又交代了几句,接着挂断通讯。
“军校的人都?用上了?”许岩说。
“事态紧急,军校也是军团的预备役。”
虫族是人类的死?敌,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况且对方这?次的入侵实在太过骇人,怎能不倾尽全力去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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