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才离开一会儿,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顶上那人无奈道。
辞辞破天荒地没有答话,她闭上眼睛,待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一动也不肯动。她被方才的恶意恶心坏了,什么也做不了。
负责审讯的两人从墙上跌下来,爬又爬不起来,骂骂咧咧的话还未出口,先看清眼前人,因此吓得心胆俱裂:“县,县尊,大人。”
她一直这样蜷着手,想必是气得紧了。叶徊警惕地捉起她的手,果然见辞辞掌心里攒着几道可怖的伤口。那几道血红的口子十分醒目,足够灼伤关心她的人的眼睛。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叶徊叹口气,伸手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看也不看地上挣扎的两个小人,道:“滚出去。”
得了吩咐,下一刻,这两个人真就连滚带爬地跑路了。到了外面也不会一切太平,自有他们要受的。
这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成功弄得灰头土脸。
“噗嗤。”辞辞见状忍不住笑了。她的眼里还蓄了泪,又哭又笑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可怜。
这真是个小可怜。叶徊想低头吻掉那泪水。理智告诉他不能。
“今日之事是我失察。”他舍不得放开手,便自欺欺人地松开她一些,只是将她圈在怀里,自责道,“我来晚了,叫你受了委屈。对不住。”
临近年底事情多,一些小情小案便又重新交给了此地原先的人手,不曾想这里头有这样混账不成器的欺软怕硬之辈。一心想立功,出了事情查也不查,道听途说拿几个姑娘开刀。
“没有的事。”辞辞努力止了哭泣,拉了拉他的袖口,“只是大人,真的是我们害死了映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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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了字数哦,这是一更!!
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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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叶徊款款握着她的手腕, 道,“十二已经去查了,很快就能有结论了。”
“能走路么?”他问。
说好的只做义兄妹, 便不该再有出格的接触。辞辞飞快地站好, 道:“能的。”
“那就好。”叶徊笑笑, 顺势放开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 “瞧你,真像个小花猫儿。”
“哪里?”辞辞忙道。
“这里。”他的指尖毫不迟疑地落在她眼角下, 鬼使神差地顺着她的眼角一路掠到眼尾, 轻轻摩挲, 末了坦荡地收回手,“好了。”
辞辞眨眨眼睛:“真的没有了?”
叶徊不着痕迹地咬咬牙,改为负手站着:“没有了。”
二人说话的工夫, 十二已经到柴房半安慰半提审了被困的女孩儿们。
“同那映红住在一起的站在我的右手边。”十二笑眯眯道。他话音刚落, 立即有六个女孩儿站了出来。
十二:“你们回想回想, 映红最近可有什么异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需要有顾虑。”
“她前几日不时就喊腹痛,我关心她几句, 她还斥我多事, 有一日她疼地在床上打滚,我便只当看不见。”一个粉衣的丫头红着脸, 动了动眼珠。
“我也见过她腹痛的模样。”樱儿回忆道, “前几天我和辞辞沛儿两个外出采买, 问了许多人需要捎带的东西, 问到她时, 她说不需要, 可当天下午她也出去了。她就是这样,不合群。”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沛儿说。
十二沉思片刻,问:“还有么?其他同她有接触的人也可以说。”
“有的。”一个紫衣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出来,慢吞吞道,“有一次,我看见映红姐姐鬼鬼祟祟的,偷偷把什么倒在后花园假山里头,我好奇,走过去看,发现那只是一些药渣子。”
既然腹痛,那她吃的必然是治腹痛的药。保险起见,还是验一验为妙。十二这么想着,便吩咐紫衣小姑娘带路,拾起药渣子交由岑医官验看。
岑医官接了包药渣的手帕,将成分挑拣出来拿在鼻端嗅了嗅,很快得出结论:“这是一剂堕胎用的猛药。”
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服堕胎药……此事已经可以确定蹊跷。
十二当即请仵作过府来验,从映红腹中剖出了几乎成型的死胎。映红避着人买了堕胎药喝下,这胎却没有堕下来,最后随母亲溺死了。
而后遣人去城里四处打听,到下午果然有所收获。距离县衙很远的清平街回心堂,有位姓邵的医女曾接诊过画像上的女子。因为那女子情绪激烈又倔强,邵医女到现在还有很深的记忆。
月前映红悄悄来此,扮做妇人请医女开一剂堕胎药。未料这一剂汤药灌下去,母体腹痛如绞,肚里的那个却没有要落下来的迹象。
映红急了,又来寻医。
孩子没有堕下来,邵医女以为是她肚里这个命不该绝,又为着她的以后着想,便没再理会她的哭求。不曾想,今日竟是一尸两命的局面。
十二随即带人抄捡映红住的屋子,映红的箱子里空空如也,寻常的物件都不曾有,遑论遗书信物等证物。
映红系溺死,发现尸体的水井旁并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滋生的青苔依然平平整整。
种种迹象显示,映红是在以死维护她的情郎。
日前与人争吵,很大可能也是她事先的设计。映红早存了死志,刻意寻衅滋事,其目的就是在之后转移自己的死因。
若是断案的是个昏聩的,这桩冤案便成了。十二摇摇头,返回来将真相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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