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用布把断剑裹得严实,抱着这柄属于她的剑回到弟子居。她没想好给它取什么名,暂时还是以断剑相称。
次日,四师兄来敲门时妙妙问他是否知道剑墓。
四师兄颇为诧异:“师妹从何处听说的?这玩意儿可打听不得啊。”
妙妙牵着他的衣袖,凑近了追问:“四师兄快跟我讲讲。”
四师兄唉声叹气,连声说这真不行,他作势就要转身走人,妙妙赶紧抱着他的腰把他拽进屋里。妙妙把房门一关落了闩,如同欺男霸女的恶霸一般狠狠威胁四师兄:“师兄不说那就别走了。”
四师兄满脸为难:“我真能在师妹房里住下?”
妙妙一噎。论脸皮厚度她拿四师兄没办法,只能攀着他的手臂追问,试图以反复念叨烦得他不得不说出口。
四师兄被吵得捂耳朵,最后还是说:“好好好,我跟你讲跟你讲。”他话语停顿了下,语调一转,“可这事关重要,师兄得收取点报酬。”
妙妙问什么报酬。
四师兄说:“师妹亲我一口。”
妙妙踮起脚,干脆利落地在四师兄脸上咬了个口水印,催促道:“师兄快说。”
四师兄看起来有点无语。他到底还是信守承诺,说道:“剑墓是禁地。”
妙妙:“嗯。”
“据说在剑山建立之前,剑墓就已经存在了。那是诡异可怖的大空洞,如深渊巨口潜伏在山脉之下。”四师兄像说书似的娓娓道来,“曾经有内门弟子失踪数月,后来在山脚水流被人找到,那弟子当时鲜血淋漓没一寸好皮,浑身都是剑气留下的割伤,而他举止疯癫,无论旁人如何询问都只呢喃着一句话。”
妙妙很捧场道:“什么话?”
四师兄压低嗓音:“它们在看着我……它们想取代我……剑墓里的东西终会重见天日……”
妙妙:“听起来像长老编出来吓唬弟子的志怪异闻。”
四师兄:“我也觉得。”清咳一声,他又鬼鬼祟祟继续说:“不过,还有件与剑墓相关的真事。”
“师父的闭关之处,便是剑墓。”他说。
四师兄告诉妙妙的就是这些了。
妙妙对着从剑墓里挖出来的断剑观察了一整天,最后也没能看出个名头。剑身折断半截,边缘有锈蚀的豁口,连剑柄都坑坑洼洼,这柄剑从上到下都像个真正的废铁。
由于这是师父送的礼物,妙妙才认真对待这断剑,临睡前还特意用厚布仔细裹好,放在了床头。
然后,当晚妙妙做了梦。
梦里的妙妙出生在一个奇怪的聚落。这里像是依山而建的大型村庄,村里有水田池塘也有早起晚归耕作的农民,而除了这些老实本分的村民,还有一种被称为巫祝的群体。
巫祝的地位很高。他们人数与村民相比只有寥寥,却占据了村子里最平整的土地和最洁净的水源。巫祝无需劳作,他们享用村民的供奉,若是有一家奉献的粮食最得巫祝青睐,这家人即使会因此缺衣少食却也能得到全村人的艳羡。
妙妙就是被这群巫祝养大的。这些佩戴斑斓羽毛和鲜艳石块的人对她极其尊敬,他们不可俯视她,每次与她说话都会虔诚下跪,热切地尊称她为神女。
神女妙妙年复一年长大。
直到成年这日,巫祝用绸缎蒙住她的双眼,用金链锁住她的双手,在她脖颈上挂了红绳,绳索系了块玉石贴在她的心口。
他们将她送到山脚,远远向她跪拜,口中念念有词。他们说,去吧,神女,到祂的身边去。
妙妙在走山路。遮住眼爬山显然是个自讨苦吃的行为,所以妙妙没走几步路就把绸缎摘了,可惜手上链条很稳固,她掰了几下没掰断。
这般走走停停,妙妙终于在天黑时抵达了山顶。她在山顶见到了个庞然大物。
一个由玉白丝线编织而成的、临近了看几乎遮天蔽日的巨茧,不断散发出冷梅香气。
有丝线攀爬缠绕上妙妙的手腕,牵引她朝巨茧走去,迫使她陷进那玉白的浓香之中。
妙妙被吞进了茧里。
没有挤压的疼痛和窒息,她被一层层丝线裹覆着拖进深处,衣裳被溶解,通身只有洗尽污秽后的舒适与轻盈。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却不会令人心生恐惧,如同回到羊水般的温暖浸透肺腑,只有更深入更紧密的联系在催促她,将她束缚留在此地。
四肢被紧缚着不能动弹,乳房被勾画着揉捏成称其心意的形状,小腹被盖得严密,有软绵丝线爬进阴阜,拨开阴唇缠绕阴蒂,拧成一股粗绳探进穴缝里。
脸颊是潮湿的。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眼泪还是丝线分泌的粘液。嘴唇也被打开了,柔软细丝流过舌面,连牙齿都被侵占得不剩分毫缝隙。
好香。
梅香浓烈得令人眩晕。
在这样意识模糊不清的境地里,对身体的掌控只能说聊胜于无,轻易地在茧的抚弄下抵达了高潮。
连性液也被刮走了。似乎再没有一样东西属于自己。
为它献上肉身供它交媾,为他献上情感供他啜饮,为祂献上灵魂,永恒陪伴在祂的身边。
直到在邪祟构筑的牢笼中安眠。
注:正文世界观里没有神。梦里内容纯属某角色个人性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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