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回民宿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期,在经过红绿灯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车从角落里飞驰而出,站在马路中间的季辞远被吓了一跳。
不仅是季辞远吓了一跳,就连季辞远身边的那些本地市民也都被吓了一跳。
季辞远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仗势,他笑的脸色发白,牙齿打颤,浑身都在发着抖,他一时间竟然也忘记逃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洲奋不顾身地跑了过来将季辞远扑倒在地,货车与陆洲擦肩而过。
季辞远的心脏跳得很快,他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他的大脑完全空白了,耳朵传来了嗡鸣声,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听不着。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陷入了一片废墟之中,自己的灵魂都出窍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浑浑噩噩的醒过来发现了陆洲正扑在他的身上,拼命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关切地询问他:“哥,你没事吧?”
“没事……”季辞远说话的声音都在发着抖,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他害怕见不到陆洲,害怕从此以后见不到秦知。
季辞远一向都是沉稳冷静的,从来都没有露出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惊恐地发着抖,将陆洲抱在了怀里,他的下巴垫在陆洲的肩膀上,轻轻地啜泣着,嘴里呢喃着:“陆洲……陆洲……你是傻子吗?你为什么要救我?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啊?”
陆洲的声音里裹挟着畏惧,也像是在细细发着抖,他哽咽的说道:“我当时脑子一热,看到车来了,我就想着你千万不能有事,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季辞远的脑袋到现在都是懵的。
陆洲突然像是发疯一样,捏着季辞远的下巴,亲吻着季辞远:“哥,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晕倒
季辞远的胸腔剧烈起伏着,他的心情到现在也久久不能平静,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一样,他紧张到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液,那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他艰难地喘息着,扬起手来给了陆洲一记耳光,耳光响亮,所有人都像是被这一记耳光给震慑到了。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虽说耳光响亮,但实际上季辞远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对陆洲来说也只是挠痒痒而已。
陆洲低声啜泣着:“哥,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多,我就看到车来了,我害怕,我得去保护你呀……你要是觉得打我耳光你能解气的话,你就多打几个耳光吧,我不怕疼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季辞远哪里舍得再打陆洲,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极度困难,连喘息都特别费劲,用力的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恢复正常的喘息。
季辞远紧紧地抱着陆洲,像是要将陆洲揉进他的骨血里面。
有热心市民过来询问季辞远是否需要叫救护车,被季辞远拒绝了,季辞远抬起眼睛,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陆洲额角上的淤伤,他一下子就变得紧张兮兮起来,“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陆洲这会才感觉到额角上传来了密密扎的疼痛感,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额头的伤口,鲜血粘在他的手指上,他惊愕的看着手指上的鲜血,先是震惊,然后再是平静,他嘴边挤出了一点苦涩的笑意:“没事的,就一点血而已。”
季辞远的语气不容置喙:“起来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
陆洲用手臂撑在地上,它缓缓支撑起身体,站了起来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顺势将地上的季辞远也拖拽起来。
将季辞远拽起来后,陆洲突然感觉到大脑传来了刺刺的疼痛,好像是钢针扎过他大脑的神经血管一样,他的眼前阵阵发黑,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脑袋正好磕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
别说是季辞远了,就连路人都被陆洲的这个仗势给吓到了。
季辞远感觉到他主心骨都塌了,一瞬间他慌乱了手脚,特别后悔给了陆洲那一巴掌,他急急忙忙蹲下去去探探陆洲的鼻息,好在陆洲还有呼吸,他连忙拿起手机拨打了120,在等待救护车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陪伴在陆洲的身边,他不敢去随便移动陆洲,怕会伤到陆洲的脑神。
有那么一瞬间,季辞远心生悔意,他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了,但他没来得及想太多,附近的救护车已经来了。
季辞远跟着医护人员一起把陆洲抬上了担架。
然后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将伤患拖到了医院的急诊部,因为陆洲是被车撞到的,所以是被送到了急诊里面的骨科。
由于陆洲伤的很严重,必须要做手术才行。季辞远就在手术室外面的长廊上等着,长廊上有一排排冰冷的长椅,长椅非常冷。季辞远感觉到有一股追星刺骨的能力从长椅上传来,他痛苦地坐在长椅上,手臂抵在膝盖上去,抓自己的脑袋,把头发都弄得乱糟糟的。
季辞远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了这样不可收拾。
如果陆洲没有救他就好了,如果当时被车撞到的人是他就好了,那他就不会愧疚了。
季辞远的牙齿都在打颤,他很害怕,他怕万一陆洲醒不过来,那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季辞远一夜都没有合眼,十几个小时后手术才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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