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通知我们。”金希希拧眉不满,“她走不走关我们什么事,你们要点脸成吗?”
“我们怎么不要脸了?单总来就是为了看我们彩排的,我们先上怎么了?没人通知你们去找工作人员啊,和我撒什么气啊?”男人斜眼一瞥,“有病?”
“真牛掰啊,乌龟找王八。”
金希希切了一声,回头拉着许望舒和宋雨时走到台子的侧边,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就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台子。
“我们排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多一分钟都不行!”
“你刚刚是骂人呢吧?”网红队同队的红发辣妹快步走过来,“你有没有素质啊?”
“我骂你了吗?”金希希拍拍手,把手伸向台下的许望舒,“姐,你说这人是不是自己有病?来找骂啊?”
“你这人阴阳谁呢?多等一首歌怎么了?你们也该听说了,彩排场是我们的,音乐节收尾也是我们的。”
许望舒还算灵活,一跃就被金希希拉着拽上了台子,宋雨时穿着旗袍费力些,几乎是被许望舒和金希希笔直着身子拉上来的。
“下次别穿旗袍了。”
金希希撒开了人,无视红发辣妹的挑衅,先一步跑到舞台中间占据键盘的位置去调音。
红发女和绿发男也不甘示弱地跟上去抢占位置,许望舒的站位在主唱位,对方的主唱最后一个才上场,等她慢慢悠悠走上来的时候,许望舒已经插好电了。
金希希不管对方想怎么样,看到许望舒已经站定,直接敲下琴键,吼出了第一句长音。
在舞台另外一侧的宋雨时眼疾手快把自己带来的鼓槌敲打在鼓面上。
谁先开场,一目了然。
台后跑出几个工作人员,在单明梦旁边耳语了几句,单明梦也不过是点点头,没有再多的动作,似乎并不在意队伍的先后问题。
网红乐队几个人看底下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没有制止的举动,也明白了什么意思,不甘不愿地退到了后面。
长风从树隙间穿过,许望舒下压鸭舌帽,视线垂在舞台边缘的草丛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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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啊我的梦
浮浮沉沉 处处都是你
云知道的 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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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希希嘶哑的长调缓慢落下,许望舒压低帽檐接上,清亮的嗓音似轻声低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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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壳里面的人你们好吗
你那快乐吗你期待的吗
还记得歌唱吗记得啦啦啦吗
躲在衣柜的人你还害怕吗
还记得笑吗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一事无成的傻瓜吗
我去到哪里 会不会一无所知
去到哪里 会不会一无所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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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漫长的电吉他lo阶段,键盘和鼓点配合紧锣密鼓地展开,远离话筒,电吉他持续高昂紧凑的曲调和着长风飘向湖面。
电吉他‘嘶声力竭’般的‘竭尽全力’,许望舒侧头立身,绷着的手重复快速地弹奏着琴弦,最后一段的速弹中反手、滑弦,炫技一般地结束了这一段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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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走过了桥
我记得天边那朵像花的云
可是我没有停下看
脚印又淌过了水
我妄想推着我的自行车
去转一转
可是我 可是我
可是我 脱离了车辙
我的梦啊我的梦
浮浮沉沉 处处都是你
飘过的白云
像你颤抖的白发
别害怕 别害怕
我已经长大
一路满载了芬芳
我已经长大
一路满载了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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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场余音渐歇,在场驻足、聚集在台前的人不在少数,退到舞台侧面的网红乐队愣在边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们能留下吗?”
许望舒平缓了换气,站在麦前,垂眼看着台下单明梦的方向。
单明梦坐在台下的单人皮质椅子上,抬眼看过来,旁边的工作人员把随身带着的麦递到她面前。
“我觉得你们这首歌不适合在音乐节结束的时候演唱,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谢谢你们的表演。”
单明梦起身准备离开了,许望舒两三步跨出来,径直跳下台,一屁股坐在了单明梦原来的位置上。
“我来看看明日传媒的乐队是个什么水平。”
“这是我们单总的位置,你怎么随便坐?”
工作人员眼尖手快上来赶人。
跟在后面的金希希小跑上来,挨在原本坐在单明梦旁边的叶瑞白身边坐下来,“老板,你今天来怎么不和我们说?好歹要照顾照顾我们啊”
“是正经事来的,也不知道你们要来彩排。”
算是简单解释了。
叶瑞白穿的非富即贵,又是单明梦带过来的人,工作人员只能把目光转向单明梦,单明梦摆了手笑了笑。
“我和叶小姐等会儿还有事,你们的私事就私下说吧。”
说着,看向叶瑞白。
“叶小姐,我们走吧?”
叶瑞白点点头,慢吞吞地理着衣服,准备起身,台上的乐队的鼓突然敲下了很重的一声鼓响,她起身的动作一顿。
“最后一首歌了,听完好了。”
说着又怡然坐回了椅子。
许望舒望着台上,鼓手冷帽墨镜,下压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一脸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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