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旎收回手看了看,“不错。”
金希希无语地撇撇嘴,转头去找许望舒。
“姐,少喝点,这才白天,你就喝两杯了,差不多得了,失恋就失恋呗,世界上的女人这么多,别一棵树上吊死。”
录歌、演出连轴转了小半月,金希希的怨气都可以掀飞整个酒吧的天花板了。
“我都没看出来叶瑞白这么小气。”
金希希满腹牢骚,“我怀疑她是恶意报复,连着半个月都给我们安排工作,天天让林俞守着我们开直播,我这都快成表演型人格了。”
“以前哪有这强度,这就是压榨。”金希希愤愤不平,“姐,她就是折磨你。”
半月忙得昏天黑地,录了歌就天南地北的飞来飞去,不是音乐节就是什么晚会,就连live hoe的活儿也接了,网上都在调侃日落而作是乐队劳模代表,不是在出新歌,就是在演出的路上。
白天唱歌,晚上是推不掉的聚餐,中间还有见缝插针的直播,除了睡觉,许望舒都找不到一点自己待着的时候。
可真到了要睡觉的时候,她又睡不着了,一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叶瑞白那天晚上的话。
手机屏幕上跳出微博的推送内容,她随手划掉,露出的屏保是叶瑞白的照片,是东坊老小区老年协会羽毛球场那张。
许望舒按灭手机。
时至今日,她总算明白了叶瑞白说的没办法是什么意思了。
琢磨了半个月,她也没办法。
那天叶瑞白说完就走了,许望舒手上还残留着疤痕的触感,她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事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
她需要冷静冷静。
这半月,叶瑞白没有给她发过信息,也没有打过电话,看着像是真打算了结了。
许望舒闷头喝完最后一口。
“我说叶老板怎么不怎么来了,原来是分手了。”
旎旎重新调了一排酒放到台子上,“你们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分了啊?”
宋雨时挂在旎旎身上,脑袋跟着探过来听八卦。
“说了你们也不懂。”金希希这会儿嘴巴倒是把上门了,挥开两人,“其实叶瑞白也就有钱了一点,好看了一点,性格好了一点……”
金希希一顿,直接说重点,“但她是个渣女啊,骗人这事有一有二就有三那就是和单明梦”
许望舒瞥她一眼,金希希立刻改了口风,“那倒是比单明梦好太多了。”
“叶老板看着不像啊…你们是不是有误会啊?”旎旎看事客观,“我瞧着前几天她过来,有女大学生和她搭话,她都没带理的,那眼睛像是没看到人似得,直接就走了。”
“要换作以前,她还是会说上两句话的。”
旎旎推了酒过去,“今天开会,一会儿叶老板就来了,你要等着吗?”
许望舒仰头就喝完了酒,捡了柠檬放进嘴里,“我等会儿回去了。”
“真不待啊……”旎旎喃喃着收回酒杯。
“望舒姐,叶瑞白是狡猾奸诈了点,但对你是真心的。”宋雨时现在一颗心都挂在了旎旎身上,破天荒地做起了和事佬,“这圈子就这么大,你不和她谈,别人就会和她谈……”
“当然你也有更好的选择,但毕竟你们一开始不就是双向奔赴吗?这才多久啊?有什么事是比两个人相爱更重要的呢?”
宋雨时说着说着就开始咬牙切齿了,拧着旎旎的胳膊,“你说是不是,林小旎?”
合着是在敲打自家对象。
大名都喊出来了,林小旎无奈地讨饶,“旧事就别提了,谁没年轻过,有些事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嘛……”
“我可过不去。”宋雨时哼了一声,“哪有这么多迫不得已的事?”
“人刀都架脖子上了,我纹个身的事,没有可比性。”林小旎好声好气地哄着,拉着人去角落里,“这不都重新纹上新的图案了嘛……”
“那在你胸口上,我看着就不舒服。”宋雨时憋了嘴,“最后她还跑去结婚了,怎么这样啊……”
说到底也不全是对过去的放不下,只是单纯觉得心疼。
“真腻人……”金希希语气有点酸。
许望舒接连喝了两杯酒,“我先回去了。”
已经五月了,午后的阳光打头顶落下来,晒的人一整个背都热烘烘的,风的气味变了,阳光开始带着干燥味儿了,暮春递变为了初夏。
春夏交替的这段时间,气温反反复复,前两天还在穿外套,这两天就该换单衣了,一早的公众号又放出了黄色暴雨预警,过两天就该抵达晚明了。
许望舒倚在门口的墙边,喝了酒又晒了太阳,脑袋里的东西都搅成了一团糊粥,想好好想想事儿,怎么都想不明白。
对面便利店门口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估摸是嫌弃晚上吵,许望舒挪了脚,去到了对面的阴凉处。
到了这一头,许望舒才看到。
墙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幅画,满满一大面的日落而作,旁边还有三个人的动漫小人,戴着墨镜的小人头顶上顶着一朵雪花。
真没劲,暗戳戳地搞这些。
许望舒站着晕,于是蹲下来。
路过的糖葫芦走出去了几步,她又把人喊了回来,啃着糖衣嚼着山楂,嘴里存了一堆的核没处吐,她索性一颗一颗往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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