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还给你的。
待看清我手里的东西后,似是没想到会是它,柳梦神色明显一顿,罕见地露出些意外。下一刻,她拿走了平安结,摩挲着上面的珠子,淡声说:我的一个结你这么看重,可我这个人,你却什么都不敢做。
我喉咙发堵,难以辩驳。
这种无言以对维持到我去洗澡,望着浴室头顶的灯在想等下出去,要怎么面对柳梦。一手扯着头发间不知何时缠住水草,忽然感觉手很疼,下意识去看,才发现手心有血,是因我长期用力握拳,导致指甲嵌进肉里破了皮。
出来时,柳梦坐在床头擦头发,换了身睡衣,旁边还放了个医药箱。
你洗澡了吗?
嗯,另一边有。
我坚信这家的房东要么暴发户,要么是个深藏不露的富豪,怎么有人家里安两个卫生间,好奢侈。
柳梦打开了药箱,拿出碘酒和棉签,让我过去,伸出手。我像个被罚站的人,站在她面前,木讷无措。
擦拭消毒过程中,她忽然问:你为什么会落水?因为平安结吗?
不算是就是有几个小孩要来抢,我不肯,抢的过程中不小心落了水。
柳梦不知道林泽熙的事,我无心解释前因后果,也不想柳梦惹麻烦被那群疯犬盯上,便回了个笼统的说法。
但我并不知道原来柳梦早已在岸边目睹了全程。
是有人推了你。柳梦忽然用棉签头按住掌心的伤口,温柔气氛转瞬变为严肃,面上的神色成了一种山雨欲来。
她语气发冷发硬。施加的力还在一点一点加重,痛感渐重。
那人是谁,她是真的疯了,还是另有隐情?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
身体逐渐发冷,漫长的僵持下,我选择投降。
内心从躁动变成平静,慢慢地,我将当初的事从头到尾给柳梦说了个遍。
林泽熙是玉眉的朋友,她倾心于玉眉,两人在外打工时林泽熙喝醉酒,不小心亲了玉眉,两人因此闹掰。回家后林泽熙写了封道歉信,没想到被她家里人翻出来,知道了她一心想要逃离,还喜欢女人。认为她被下了降头,中了邪,请来了个道长祛邪,但那道长其实是个敛财劫色的江湖骗子,被迫和道长关在一个房间后,林泽熙为求解脱将其捅死,但抢刀的过程中,她不幸被砍中腰腹大出血,死了。
刚才推我的人,就是林泽熙的妈妈,女儿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认为当初是我和玉眉破窗而入,破坏了道长的施法,才导致女儿暴死。她疯了之后,这种想法转化成敌意和报复。刚才趁乱将我推下水,也许是想让我偿命。
想到这,我忽然有点庆幸,幸好玉眉不在这,指不定也要被推落水。
手心逐渐松了力,柳梦默默听完,所以你躲我,推开我,是因为这件事?
我无法知晓此刻她在想什么,只感到她眉间越发凝重,还露出了水下时特有的忧色和神伤。
看来当初推开柳梦,和我违心的回答威力相当,都是非常地、非常地伤她的心。
我硬着头皮说:不想连累你。
和我说没答案,也是因为这件事,对吗?
我点了点头。
柳梦抬眸看我,眼睛盈着细碎的水光。
你自以为是为我着想,可我要的分明不是这些。
我心像被狠狠攥住。
柳梦
对方的嗓音微哑,一丝稍纵即逝的颤音。
我竟然从中品出了些可怜的哀求和祈盼,从柳梦这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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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亲了
雨季降临赤地
柳梦自知失态,偏开脸,长长吐出一口气后,收起药盒,起身时说:早些时候你奶奶来过,问你情况,你如果没话说,就早点走吧。
赶人的意思明显。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门外的敲门声急促响起,柳梦抬抬下巴,示意我去开:可能是你奶奶。
我跑去开门,还真是。
奶奶先是问我有没有事,我摇摇头。
她让我现在快回去,说是警察上门,要找我了解刚才的事情。情况来得突然,我不得不先回去,走之前,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下柳梦的屋子。
她不在客厅,但能看到卧室门前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细细长长,很孤单。
路上,我问奶奶为什么警察突然找上门,还是你报的警吗?
奶奶摇摇头,林泽熙妈彻底疯了,听别人说推你落水后,她还捅伤了人,连捅了好几下,人送到医院路上就咽了气,两家人闹起来,就报了警。
路过落水的地方,我还有些发怵,抓着奶奶手快步走。前面巷口聚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依稀能看到被人群包围的警戒线,地上残留很大一滩血。
死者家属哭天抢地,恸哭不止,警察在中间控制局面。
警察见我来了,问了我几个关于落水的问题,我没太明白我的作用,虽同为受害者,但还不至于丢失性命。唯一的作用也就是佐证一下林泽熙的妈妈的确是在精神失常中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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