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有事,陪她一路可以。”朱媛选择听叶宛菁的。
“行。”叶宛菁成功拉人倒戈,推着落寞不吭声的司若微上了车。
司若微像只受伤的猫儿,听出关宁不想放她走的口风,心情愈发低落。
朱媛与她并排坐着,不时拍拍她的背,顺顺她的毛,却也无从安慰。
司若微歪头把大脑袋倚上朱媛肩头,操着鼻音嘟囔:“让我靠会儿。”
“随便靠。”朱媛很是大方,搓着她的脑袋安抚。
叶宛菁从车内后视镜瞄见二人亲昵的举动,心头有些酸涩。
原来司若微不是跟谁都生分,与朱媛相处随性,也并不排斥身体接触,搂搂抱抱。
一小时后,叶宛菁把人带回了家。司若微许是累紧了,倒在朱媛身边睡得很沉。
“睡着啦。”
“嘘”叶宛菁比了个手势,开门后小心翼翼把沉溺梦乡的司若微抱了出来。
傻睡的人很老实,也省了她费嘴皮子。
“这怎么了?”
阿姨听见车声,开门出来迎着,就见叶宛菁端了个缠着绷带的小肉团子。
叶宛菁安顿好司若微,温声嘱咐阿姨:
“备些清淡饭菜,晚些给她端去房里。我没回来前不管谁来,都不准进门。”
“好,记下了。”阿姨云里雾里却不敢多嘴问。
叶宛菁匆匆出门,把朱媛送回学校,路上聊了很多关于司若微的话题。
一是了解同学视角里的司若微;二是让朱媛放心,别对她心存猜忌。
午后东风吹过花枝,裹着清淡的馨甜。
送走朱媛折返的半路,叶宛菁给妈妈打电话:“你下午有空吗?”
叶母心虚发问:“那丫头伤的重吗?”
“若得空,一小时后叫上你的医生,买些补品来我家,给人道个歉。”
叶宛菁话音清冷:“好在没出大事,但你言语中伤她,影响了我的公司规划,本有八成希望签下的合同全打了水漂!”
叶母也很固执:“我是对她有成见,但妈妈怎好和小辈道歉?你公司需要她,我支持;但感情的事,我绝不同意。你们相差太多,她不适合你。”
叶宛菁丝毫不愿退让:“若不道歉,我的事你们不必再插手。集团决策权,也不再需要你代我执行。我现在去家里,把印章和授权书拿回来。”
“听听你在说什么?为个脾气火爆,毫无规矩的毛丫头,你跟妈妈翻脸?可要我跟几个董事说道说道小叶总有多孝顺?你让小狐狸精迷了心吗?”
“妈,家丑若要外扬,我不介意让法务来处理这些集团公务。”
“行,翅膀硬了。不用来,我把名章送过去!”
叶母撂下话就挂了电话。
叶宛菁气不打一处来,甩飞耳机后,摇下车窗吹风许久。
她回家时,推开客房门,司若微一早醒了,呆呆地靠着床头捏手指,毫无动静。
床头的饭菜,是一点没动过。
叶宛菁轻叹了声:“阿姨?饭冷了,热热。”
阿姨深感无奈:“再热没法吃了。小妮不说话,我问她想吃啥给她做吧,她不开口,我做的她又不吃。”
“您歇着去吧。”叶宛菁见阿姨一脸为难,只好让人离开。
阿姨走后,她倚在床边发问:“不饿?”
司若微伸出手:“我的手机。”
叶宛菁格外霸道:“不给,聊聊?”
“为什么您妈妈觉得我纠缠您?您和他们说什么了?您…是不是喜欢女的?”
叶母的敌对态度令司若微百思不解。
她与叶宛菁相差八岁,又都是女子,怎会像防贼一样厌恶她与人相处呢?
难道富贵家和寻常人之间,连做朋友或合作都是错?
且叶母的嘲讽与兀自揣测的成见,很像咒骂攀高枝,吃软饭之人的言辞。
直白的问题把叶宛菁问愣了。
她把手插进口袋,指尖扣着掌心,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才吐口:
“先前你问我接近你的目的…家里催婚,我不想嫁,谎称你是我小女朋友。”
话音入耳,司若微的身子抖了下,眉心拧出一个大疙瘩。
默然良久,她才疑惑追问:
“为何用我拒婚?您身边没合适的人和朋友吗?我跟您认识才几天?我一穷学生,小您那么多,家境悬殊,我哪儿得罪您了?”
司若微好不委屈,话音破碎又神伤:“元旦您是故意带我去叶家,让二老撞见的吗?”
叶宛菁侧身背对着她,点头承认。
司若微最厌恶背地谋算,她仰头凝望天花板,强行压下眼泪,从牙缝挤了句:
“您够狠。不想身边人惹上您爸妈的麻烦,就拎我这无权无势,随意可欺的小丫头挡事?您要脸吗!关宁知道这事吗?”
司若微语气不善,第一次当着叶宛菁的面措辞凌厉,还直呼了关宁大名。
叶宛菁猜测,这小奶猫般的客套丫头好似要亮爪子发威。
她瞧见司若微眼底压都压不住的愤懑,淡声回她:“想骂就骂,骂出来舒坦。”
“嗡…嗡”
叶母给叶宛菁打来电话,她反手就挂了。
司若微苦笑讽她:“骂?费我嘴,脏我舌头。”
“…嗡嗡”电话一个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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