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微莫名想笑。
蓝啸一言堂,在家称霸王,把妻女防贼一样养成了傻子,也是可悲。
但她想不通,蓝茵怎会退让至此。
司若微捂住两坨脸颊软肉,狐疑询问:“您动了什么手段让她从纽约回来的?”
施瑞睨她一眼,叉起小番茄送入口中:“与我无关。”
司若微半信半疑,总觉得这不符合蓝茵趾高气扬的脾气和行事风格。
蓝茵不该找她干仗来吗?她可是把蓝啸送上不归路的人啊…
发布会上媒体提问颇多,蓝茵的答复都成了司若微的耳旁风。
蓝家召开发布会,抛出橄榄枝请她回去,她要是固执不动,在大众认知里,好似会显得矫情。
可她就不想认。
蓝家的钱,她想拿,那是蓝家算计她该偿还的;但这亲,她只想逃…
“下一步您干什么?”
“天和历经数代,引进很多家族外持股人,家族内也交叉持股,架构还算完整,吞下它的最优解,只有把掌权人换成自己人。”
司若微托腮冷嗤:“这是废话。”
“你明知该怎么做却偏不做,是欠揍。”施瑞冷脸回敬她:“股权回购,买入边缘家族人脉股权,再让蓝茵母女转你股权。”
“他们不会低价卖的。”司若微不想干:“动用商会大笔钱做赔本买卖,您是嫌我命长,我不想给您陪葬。”
“向银行借款-高额回购散股-退市重整-高溢价上市-偿贷-营收。我教过你,你不过脑子。”
司若微杏眼转了八百圈:“关键是借款,银行不会给我高额贷款,我,不,就连您在国内,也没多少根基。”
“路指给你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有数。老东西的遗产先别惦记,她活着,好歹算帮你看住了6的蓝家股权。死了股份被哪个股东买去,你控制不了。”
“昨天让我速战速决,今天让我回购股权等人死,您想法一天一变?打算在这耗多久?”
施瑞敛眸轻笑,满不在乎:“耗到死也无妨,落叶归根,我本就生在这。”
“呸呸呸。”司若微揉着闷疼的脑壳回了卧房:“想一出是一出,我头疼。”
股权回购,简直是革命变和平政变,偷家变替人重整山河了…
司若微想不通也不理解,这跟复仇哪还搭得上边?
本以为此一事就足以头疼半日,哪知晌午还没到,热搜再现惊人消息:
思微集团董事长叶宛菁实名举报叶钰行谋杀罪行,已在申城警局立案。
司若微懵了个彻底。
叶宛菁不是要捂着私下解决吗?她的宗旨不是家和万事兴吗?
她还指望用这事拿捏叶宛菁呢…
赶同父异母的弟弟上断头台,也来出大义灭亲?
疯也会传染?
舆论再度沸腾,私生子谋杀亲姐争夺家财的话题火爆非常。
施瑞与叶宛菁的第一步合作,顺利达成。
司若微隐隐有些不美好的预感,她的第六感素来准的出奇。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手里和网上揭露的证据,不足以全然支撑完整的刑案证据链指控。
叶宛菁一贯审慎,没有一锤定音的证据,不可能急着报警公开。
叶宛菁蒙在鼓里数年,真有能力查清这事吗?
不,她没有。
理顺这些症结,司若微气冲冲直扑施瑞的房间,把午睡的人摇醒:“您当真背着我跟叶宛菁谈条件了,是吗?”
施瑞好不容易睡下,却被突兀惊醒,咬牙切齿威胁她:“我看你活腻了!”
司若微气得天旋地转,避而不答八成是事实:“我没疯,我看您疯了!果然,没人能指望。”
两双眼睛彼此嗔视,火花四溅。
阿利闻声赶来,拉住司若微的衣袖,将人往外扯。
“我不领情,您休想!”
司若微满目幽怨,扒着门框丢狠话。
阿利对回国后行事突然没了分寸的司若微也无可奈何:“求您冷静冷静行吗?”
“嗡嗡…”
突兀的电话铃中和了剑拔弩张的诡异氛围。
司若微用残存的三分理智接通电话,极力让话音变得平和:“妈,什么事?”
“她爷爷病了,微微,你有空去一趟吗?在人民医院。”
司若微眸色飘忽了一瞬。
是叶老吗?她对这老头的印象还不错…
“严重吗?”
“急救拉走的,接了个电话,人就背过气去了。我跟你爸住在他家,也打算过去呢。”
“行,我先去接你们吧。”
“不用,我们过去了。”
“谁接的?”
“你下楼吧,我在你楼下。”
这句话,是叶宛菁说的:“你爸妈在我车上。”
司若微心头一颤,快步跑去窗边张望:“哪辆车是你的?”
“尾号730,黑色商务车。”
司若微挂断电话,拎包就走:“阿利,我去趟人民医院。”
阿利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司若微连个人影都找不见了。
她并非担心送医的叶老,而是这危急关头还有闲心接自己爸妈的叶宛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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