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拾玖不为所动:“既然这样,要不您让法官改判他死刑?”
“你、你……”肖春梅看出苏拾玖不是个有道德的人,无法攻破,转头向冷亦离发起“进攻”:“姑娘,我看你是个善良的人,看在我们孤儿寡女的份上,你就再给长庆一个机会吧!他只是一时糊涂了,以后他再也不会了。”
苏拾玖插嘴道:“他以后确实不会了,因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进得了光影的大门。”
肖春梅不理会她,自顾自说道:“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我把他拉扯大也不容易。你也是做儿女的,应该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给他一次机会。”
见冷亦离不说话,肖春梅开始下狠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冷亦离磕头:“阿姨向你磕头,求求你放过长庆,求求你……”
她这一出把众人都打懵逼了,大家愣了一瞬才手忙脚乱地去扶人:“阿姨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肖春梅在几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拉着冷亦离的手一脸感恩地看着她:“姑娘,我就知道你是好人。谢谢你愿意给长庆一个机会,我一辈子都会感谢你的。”
苏拾玖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正想开口,被冷亦离拦下了。
冷亦离抽出手,礼貌且疏离道:“这位女士,我想您误会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原谅刘长庆,我也不可能会原谅刘长庆。”
肖春梅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当即哀嚎出声:“苍天啊,你就非要把我们母子俩往绝路上逼吗?磕头要是不够的话,我把我的命给你行不行?我现在就去死,我死了,你总该放过我儿了吧。”
她说着,试图往车来车往大马路上跑。
陆锦铭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着急道:“肖阿姨,您干什么?您冷静一点。”
肖春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冷静有什么用?我儿子都要没了。”
陆锦铭看向冷亦离:“阿离,你劝劝肖阿姨吧。”
冷亦离还是那副疏离的模样:“这位女士,您不用在我这里寻死觅活,您也不应该在我这里寻死觅活。我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刘长庆只是被判了五年而已,我却被他毁了一辈子的心血。要说死,我比您更想死。”
苏拾玖听到这话,条件反射地拉住冷亦离的手。
冷亦离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过我不会死,我更不会寻死觅活地求法官赔偿我公司全部的损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责任。无理取闹是最不耻、也是最没用的手段。”
肖春梅道:“可长庆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是他自己不要。”冷亦离瞟了肖春梅一眼,“你也不要再拿‘一时糊涂’为他开脱了,你知道他的‘一时糊涂’给我们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你……怎么会有你这么铁石心肠的人……”肖春梅说不过冷亦离,开始胡搅蛮缠,“苍天啊,你没眼啊……我儿子一辈子老老实实,怎么就被黑心老板逼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冷亦离神情不变,也懒得再管陆锦铭,泰然自若地招呼道苏拾玖:“我们走吧。”
几人正准备上车,人群里传出一声惊呼。苏拾玖回头一看,肖春梅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起风波
出于人道主义, 冷亦离和苏拾玖帮着陆锦铭把肖春梅送到了医院。
初步检查后,医生告知他们肖春梅只是急火攻心,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肖春梅没什么大碍, 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冷亦离对守在病床边的陆锦铭道:“我们先回去了, 陆总要和我们一起吗?”
陆锦铭抬头看着冷意离:“阿离, 你不等肖阿姨醒了再走吗?”
冷亦离反问道:“我有义务等她醒过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陆锦铭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难掩失望, “阿离,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应该是怎样的?”冷亦离道,“别人给了我一耳光, 我还必须要关心她的手疼不疼吗?”
陆锦铭道:“肖阿姨她毕竟是长辈, 于情于理, 我们都应该等她醒过来再说。”
苏拾玖忍了一上午实在忍不住了,不客气地开口:“别什么于情于理了, 这位肖女士和我们既没有情更不占理,我们好心把她送到医院已经是仁至义尽!陆总你愿意给人当儿子就自己当去, 但别扯上我们。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没有义务为你那不值钱的爱心买单!”
“你!”陆锦铭站起来, 强压住心中的火气,“苏秘书, 你说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我过分?过分的人是你吧陆锦铭!”苏拾玖情绪上头, 连老总也不叫了,“从公司出事到现在,你有关心过公司吗?你有关心过阿离吗?你明明知道如果这次的事情不能妥善解决, 公司就要毁于一旦,可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安慰阿离, 更没想过要为公司排忧解难。你只想着替刘长庆求情,好彰显你那无处安放的爱心。可如果你真的这么有爱心,为什么当初刘长庆问你借钱的时候你不借?他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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