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将雪茄咬在嘴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对,我去玩玩。这里就交给你啦。”西海晴斗朝他挥了挥手,从桌子上顺手拿起琴酒的伯莱塔在手指间转了两圈,声音欢快:“你的枪和车也顺便借我用用。”
“记得给我好好带回来。”
琴酒皱了下眉,还是没多说什么,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后,随手拿起打火机将雪茄点燃。
西海晴斗将手中的伯莱塔放进怀里,拿了琴酒的车钥匙便一路顺着楼梯慢悠悠地向外走去,步伐不急不缓。
“朝日奈啊朝日奈,你说你,当卧底就好好当,还要突然将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不相干的人做些什么呢?这年头的卧底的职业操守都这么差了么。”
“既然这么喜欢将自己的卧底身份到处宣传……呵。”
他忽而止住了话语不再继续往下说了,脸上虚浮的笑意撤去,露出面无表情的真实面目来,眼神冷若寒冰,让人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既然非要将卧底的身份四处宣传,将不相干的人拉扯进来,自己往死路上走……那就干脆点,让他直接送你去死算了。
第一位玩家
即使西海晴斗早就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玩家的操作给差点气笑了。
也就是“君度”也同样是瓶掺了水的假酒,过来的是他……这要是换成了是琴酒过来、亦或是“君度”真的是瓶真酒,朝日奈能把几个人都玩死。
耳机里朝日奈与松田阵平、萩原研二的声音还在不间断地传来,大抵是在一边往百货商场赶,一边讨论该如何解决朝日奈的任务,又不对普通人造成危险伤害,又能糊弄过去琴酒和他这边。
中间又顺便似乎给警视厅和降谷零发了什么消息。
西海晴斗开着琴酒的保时捷一路开往百货商店,将“路人乙”的马甲回收——“她”的作用已经完成了、现在完全可以提前下班了;中间又抽空顺便打开了手机给降谷零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很快,降谷零的声音里带着不解:“君度?是有什么事么?”
西海晴斗也不跟他说什么废话,直接问他:“波本,你现在在哪里?”
降谷零的声音听上去毫无异样:“我那边的事情已经完成了,现在在去百货商场的路上……怎么,是又有什么临时变动么?”
“唔……应该也算是吧?建议你现在不要过去找加拿大哦,他那边有警察来着。”
“什么?”
“诶——你不知道么?”西海晴斗声音含笑,不带有丝毫火气,语气轻得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加拿大是日本的警视厅的卧底来着的。”
“什么?!!”
电话另一边的降谷零握紧了手机,西海晴斗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此时的震惊没有丝毫虚假:“君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更想问的是——君度是怎么知道的?
“……波本,你吵到我了。”西海晴斗嫌弃地将手机离自己的耳朵挪远了点。
“这种事情我有什么好骗你的?我在加拿大手中拿着的那支炸弹引爆器里安装了一个小小的窃听器,没想到居然还会听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还是加拿大自己承认的呢……很有趣吧?”
“……他是警视厅的卧底?”降谷零声音干涩地重复西海晴斗的话。
“对。”西海晴斗好脾气地又与他确认了一遍,“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以置信——毕竟你和加拿大在组织里的关系一向很好,但这是事实。波本,你可不要和我说什么加拿大不可能是卧底之类的话哦,那样的话,只能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是个卧底呢。”
“我知道了,算我过去都瞎了眼——居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居然是条子的人。你放心,我会亲手解决他的。”[1]
降谷零深呼吸了几下,才咬牙切齿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厌恶的冷意与狠意。
这冷意与狠意是那样的浓烈,浓烈到了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就是他最为真实的情绪——然而却并非是对于朝日奈和真、他的多年同期卧底好友的;而是发于内心最深处的,他在某一瞬间对于“君度”产生的杀意。
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稍稍冷静了下思绪,将情绪平复下来,降谷零又问:“君度你刚才说,他身边有两个条子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啦,他现在正在光明正大地和两个警察走在一起呢。”
西海晴斗声音轻快,却只口不提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名字,只是说:“所以波本你现在不要冲动地直接过去找他哦,万一被那两个警察给发现了,我可是不会去救你的。”
“那要怎么办,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带着条子破坏这次的行动么?”
降谷零的语气逐渐变得暴躁了起来,像是因为被朝日奈的“背叛”和“欺骗”而感到了无比的气愤,又因无法被发泄出来而变得更加愤怒。
然而在西海晴斗看不见的地方,他冷静地拿出了另一支手机——作为一名卧底特殊专用使用的手机,给朝日奈发送了一条讯息。
『别停下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别出声,言语上不要露出任何异样!把君度给你的炸弹引爆器假装自然地露给你现在身边的人,暗示这里面有不对劲,不要用说话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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