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白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出声问道:“岛袋小姐,请问神社里的卫生间在哪?”
“啊,从这里出去右转,然后再往前走到尽头,然后……”
东野白棨笑着打断她的话:“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我可能记不住,方便带个路吗?”
岛袋君惠看着东野白棨清澈的眼睛,愣了一瞬,微微点头。
“好。”
看着两人从座位上离开,贝尔摩德又是一副刷新三观的表情:“尼格罗尼真的这么晕血吗?喝个红茶也要去卫生间?”
琴酒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只是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贝尔摩德对上琴酒的眼神,将手里的红茶放下,灵魂发问:“难道不是吗?”
琴酒一言难尽的看了贝尔摩德一眼,转回头,继续观察手里的人鱼岛详细地图。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另一边,岛袋君惠将人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站定,迟迟不说话。
“这好像不是去往卫生间的路啊?”
东野白棨的声音听起来是恰到好处的疑惑。
“别装了。”
岛袋君惠转过身面对东野白棨:“你故意把我叫出来,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是吗?”
“聪明。”
东野白棨眨眨眼,靠在墙上环抱手臂:“首先我很抱歉,我在来的时候偷偷调查了你——你要杀人,对吗?”
岛袋君惠身体猛的一僵,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站稳。她强装镇定的说道:“没错,所以你要阻止我吗?据我所知,只要不泄露组织情报,不干扰组织任务,我杀人放火你们都管不着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又怎么保证在杀完人后不被警察抓住,或者,在被抓住后不会暴露组织的存在?”
东野白棨挑眉。
“我……”岛袋君惠还想反驳,东野白棨却神色一冷,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虽然有些人是该死,但你真的要让你的双手染上鲜血吗?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岛袋君惠怔愣许久,最后讽刺的笑道:“我既然加入了组织,还会在意这个问题吗?倒是你,一个代号成员,管的可真多呢。”
说完,她不再跟东野白棨纠缠,转身往回走,阴影中的表情异常坚定。
谢谢你,尼格罗尼,但有些事情她是不会放弃的。
东野白棨看着离去的岛袋君惠,长叹一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久久不语。
一旦开始杀人,就真的回不去了啊。
做戏做全套,在卫生间洗了个手,东野白棨哼着歌回到房间。岛袋君惠称去准备房间,就先离开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代号成员面面相觑。
外面的暴雨还在下个不停,而小小的神社显然没有特别多的空房给三位大神住。
当琴酒快将整个人鱼岛地图背下来的时候,岛袋君惠终于回来,她十分抱歉的看着三人道:“真的很抱歉,神社里除了我住的房间外,就只剩下这一间会客室了。我当然可以在别的地方凑合一晚,不知道你们三位……”
三个人,两间房,这就是新版二桃杀三士吗?东野白棨满头黑线。
贝尔摩德的反应最为迅速,她对着琴酒和东野白棨抛了个媚眼:“你们该不会想让我一个人露宿街头吧?”
琴酒想说什么,贝尔摩德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还是说让我一个女生和你们两个大男人睡一晚?哦上帝,那真是太残忍了。”
东野白棨嘴角抽搐,贝尔摩德多大年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贝尔摩德倚老卖老、不是,靠性别优势抢到了单独的房间后,只剩下东野白棨和琴酒两人大眼瞪小眼。
好无情一男的
“琴酒,你看……”东野白棨讪笑着瞥向外边,大雨就像泼水一样下个没完。
于是当东野白棨安详的躺进被子里后,他失眠了。
琴酒和他隔了两米多,就差没有面壁思过了。东野白棨肯定,要不是房间不够大,琴酒肯定要多远离他有多远。
东野白棨听着外面的雨声,悄悄翻了个身。岛袋君惠的话在他耳边变得格外清晰——
“我既然加入了组织,还会在意这个问题吗?”
东野白棨向来敬佩仇恨的力量,那种咬牙切齿的坚持,正是支撑他五年来潜伏在组织的力量源泉。可是现在的他却有些迷茫了。
他的初衷是为幼驯染报仇,可当发现幼驯染没死之后,他的目标又转向了带琴酒脱离组织。这些本来都没有问题,可最大的问题是——
他是公安。
琴酒杀人无数这是众所周知的,倘若他要包庇琴酒,那谁来为那些死去的冤魂伸冤?
可是从十岁自己恢复记忆到现在,为了幼驯染他足足奋斗了十五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弃。
东野白棨烦躁的翻身,外面的雨声搅的他不得安宁。
岛袋君惠是个很可怜的人,她的母亲一直通过特效化妆扮演长生婆,而这个角色是她们家历代传下来的。长生婆主持祭典,祈愿整个小岛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是整个人鱼岛的精神象征。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长生婆吃人鱼肉的传闻,为了验证长生婆是否长生不死,岛袋君惠的三个好友将长生婆骗到仓库里绑起来活活烧死,而当时扮演长生婆的就是岛袋君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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