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冲矢昴,也被这句话整不会了。
他偷瞥了一眼导演,发现导演并没有叫停的意思,他顿时明白过来,现在的氛围刚刚好,如果叫停可能就达不到预期效果了。
毕竟台词这种东西,可以后期配音嘛。
至于苏格兰为什么不愿意重演这些话,想来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人生至暗时刻吧,冲矢昴对此很能理解,于是他继续说着四年前一模一样的话。
刚好波本也在旁边,若他能因此解除对自己的误会,那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谁也不希望被一个如此难缠的敌人给盯上。
“你真厉害,竟然假装被我扔出去,趁机偷走了我的手枪。”
他虽然举起双手,却没有丝毫胆怯,依旧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状态,让人看了十分不爽。
“我并不是在求你饶命,但在你开枪杀我之前,能请你听我说两句吗?”
冲矢昴一脸平静,周身的气场却十分强大,让一旁的导演直呼完美。
工藤夫妇都是从哪里找来这些演员的?感谢上帝,此电影不拿奖天理难容!
托弗激动地红光满面,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剧本若是真的拍出来,fbi那边第一个不同意上映。
可怜的托弗,还在为一个不可能上映的电影劳心劳力。
围观的人都被带入到情景当中,尤其是安室透,他倒想听听看,当年的赤井秀一是不是也说了什么,才导致苏格兰开枪自杀的。
听完冲矢昴的台词,东野白棨终于回忆起自己的词,他连忙接上:“我不是为了杀你才偷枪的。”
“是吗?”
冲矢昴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东野白棨,这幅场景,和四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物是人非,赤井秀一换了一张脸,而苏格兰直接换了一个人。
下一秒,东野白棨冷不丁地说道:“我是为了……这么做!”
与此同时,他将手枪忽然转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安室透呼吸一窒,控制不住就要冲上前阻拦他的动作。
“卡!”
托弗导演一边鼓掌一边激动地大喊:“真是太完美了!你们先保持这个姿势别动,我给你们拍一个手部特写!”
伴随着托弗导演一声喊,刚才弥漫在片场的窒息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安室透也硬生生按捺住自己的脚步——他在紧张什么,这是拍戏,一切都是假的。
景光还好好活着,不是吗?
只不过他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抽搐,手心也冒出冷汗,这一切都昭示了他的内心不可能平静。
东野白棨无语地看了托弗一眼他知道特写的重要性,但那也不至于将镜头怼脸上拍吧?
他甚至担心事后会不会有人拿着显微镜,发现自己的脸是易容的。
一个镜头拍脸,另一个镜头则在拍手部的动作,在东野白棨将枪转向的一秒多时间里,冲矢昴迅速抓住了即将扣动扳机的手指和手枪转轮,让这颗致命的子弹无法发射出去。
冲矢昴四年前就做过一次,现在这一次他只会更加熟练。
托弗反复看了看特写的镜头,随后对着两人比了个ok,让他们趁热打铁,继续下一场。
“没用的。”
冲矢昴缓缓说道:“左轮手枪的转轮一旦被抓住,凭人类的力气是无法扣动扳机的,放弃自杀吧。”
安室透在一旁看得揪心不已,既然当时已经阻止了苏格兰开枪,那为什么他还是成功自杀了呢?
当时他被子弹贯穿的胸口,以及消失不见的心跳,都成为了安室透不敢回忆的噩梦。
“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冲矢昴终于开始了劝说:“我和你一样,是想紧紧咬住那些家伙的猎犬,听明白的话,就放开手枪,好好听我说。”
“要放跑你一个人很简单……”冲矢昴的台词到这儿戛然而止,他猛然转身,看向天台门口的位置。
全场安静地有些可怕,安室透心里咯噔一下,他好像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果不其然,托弗导演大力拍了拍安室透的后背,催促他赶紧去楼下准备。
他将要重演赶往天台却只看见尸体的场景了吗?
安室透一直在心中重复这都是假的,可他的双脚就像被定在原地一样无法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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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景光最后找到机会自杀,居然是因为自己的脚步声吗?安室透从未有过如此自责,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又酸涩又痛苦。
就在这时,一道格外熟悉的声音飘到他的耳朵里:“快去吧,早点拍完可以早点去吃饭。”
是东野白棨发出来的声音,声音温暖和煦,似乎给人无穷的力量。安室透终于回神,冲他点点头,转身下楼。
等着吧,这一次他不会让悲剧重演!
目送安室透离去,东野白棨才扔下手枪,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他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他没有撒谎,他是真的饿了。
在拍安室透爬楼梯的镜头时,东野白棨被再度拖回化妆间,开始涂血浆。
他之前只见过贝尔摩德弄过这玩意,自己用上还是头一次。听贝尔摩德说血浆是甜的,东野白棨一时间竟有些好奇,而且他也的确饿得慌。
他趁化妆师不注意,尝了一口鲜红的血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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