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微微一顿,似乎从未见过这样厚脸皮主动贴上来的家伙,他眼里微微讶异,随后将挂在自己床铺边的木牌翻转过来。
那上面只有一个干净利落的字——阵。
不太能认字的小白棨看得一头雾水,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念,不过这不妨碍他拍马屁:“好名字,字写的真好。”
他并不知道木牌上的“阵”是小琴酒自己写的,他还以为给自己写名字的工作人员不走心,顿时撇了撇嘴。
将小木牌挂好后,也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间,小白棨就听见门外似乎有打铃的声音,他看向一旁没有动作的小琴酒:“你不去吃饭吗?”
“你不用管我。”
小琴酒生硬地回了一句,随后作势就要躺回自己的床上,看起来阴沉沉的,没有丝毫属于小孩子的朝气。
小白棨感受不到小琴酒身上散发的拒绝,他只是推己及人,觉得不吃饭饿肚子乃人世间最大的惩罚,于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小琴酒拉住,拖着他跑了出去。
“我还不认识去食堂的路呢,你带我去呗。”
小白棨大声喊道。
于是,当小白棨拖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小琴酒走进食堂的时候,原本喧闹的食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几秒,才隐隐有窃窃私语的声音,那些孩子的目光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只不过眼里并没有多少善意。
小白棨完全不在意这些,他拖着小琴酒跑去打了饭,随后找了个空地方坐下来,只不过他饭还没来得及吃上两口,一个声音忽然在他旁边响起。
“喂,新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位置?”
小白棨抬头,就看见一个小胖子努力瞪着小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在这个普遍孩子们都很瘦弱的孤儿院,这样一个小胖子显得格外突出,也间接说明了他在孤儿院孩子里面老大的地位。
小白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位置,这上面又没写你名字。”
“你!”
小胖子语塞,只好将目光看向坐在小白棨对面的小琴酒:“还有你,你这个妖怪怎么敢来食堂,你难道要在食物里面下毒吗?”
小胖子不给小琴酒反驳的机会,直接招呼自己身边的几个孩子围住小琴酒,作势就要把他揍一顿,赶出食堂。
小白棨深深的皱眉,他看了看远处打饭的老奶奶,老人家视力不好,完全没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的事。
小白棨其实没将这些小孩子放在眼里,说实话,他冥冥中有种感觉,这群孩子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但他不想打架,变成大姐姐口中的坏孩子,也不想放任这些孩子欺负他的新室友,情急之下,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吃饭的桌子边上有小挂钩,小白棨趁胖子不注意,悄悄将他的裤子勾在钩子上。
结果小胖子一往前走,他的裤子就被扯了下来,露出里面带着小花的裤衩。
“什么!”
小胖子大惊失色,也来不及管小琴酒了,慌慌张张提起裤子,带着自己的小跟班们跑路了。
整个食堂里都是其他孩子哄堂大笑的声音。
静静旁观全程的小琴酒眼里露出些许嫌弃,似乎很看不上小白棨的这种做法。
等到吃完了饭,小白棨才好奇地看向小琴酒:“他们为什么说你晦气啊,而且还说下毒什么的……是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听到小白棨的问题,小琴酒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表情难看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可我们是室友啊?”
小白棨赶紧追上去,殊不知这个时候,小琴酒刻意将他往狭长幽暗的走廊引。
走廊的另一端尽头是卫生间,卫生间很简陋,里面的电灯似乎有些接触不良,时不时会闪一下。
在这样诡异的环境里,小琴酒的声音似乎也变得阴森起来:“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小白棨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琴酒忽然冷笑一声:“那你可以进去看看。”
说完,他指向卫生间最里面一个封死的隔间。
小白棨不疑有他,径直走了过去,他看着门上贴着的封条,犹豫了一下,还是动手把它撕开,推开了门——
门内的马桶和四周的墙壁都是飞溅的血迹,血迹干涸发黑,看样子已经在这儿存在很久了,除了血迹,还有好多骇人的血手印,实在难以想象这个隔间里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白棨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打开马桶盖,结果……里面居然有头发!
他仔细辨认,确定了这里面的黑色长发应该来自于一个女人,而且头发里面似乎还包裹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手。
就在这时,小琴酒的声音忽然在校白棨背后响起:“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
小琴酒幽幽的语气,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下,让人不寒而栗。
小白棨转过身,对上小琴酒诡异的视线,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你是在委托我破案吗?”
小白棨忽然兴奋起来:“我看电视上面都是这么演的!”
“……”阴森的气氛忽然被破坏,小琴酒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之前就用这种方法吓跑了好几个死皮赖脸纠缠他的家伙,怎么到小白棨这儿就不管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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