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整个落下将床罩得严严实实,将艰难钻入窗帘狭小缝隙的最后一缕光也挡在外面,江陶沉沉睡着,浑然不觉房门被人轻声推开。
蒋珹放慢脚步走入房间,他无心吵醒江陶,只拉开床幔躺在了她的身侧,见江陶没有半点醒来的征兆,便伸手将人整个搂在怀里。
江陶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姿势也伸手搭在了他的腰上,蒋珹捏起她的发梢在手中把玩,绕成圈握在指尖。
他第一次希望自己和江陶若是在封建年代出生便好了,他与她定会早早定下娃娃亲,江陶会去专门的女校学习,或是跟着他一同求学,她会被从小灌输长大后一定会嫁给他的事实,两人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不会有陶知晖,更不会担心还会出现其他人。
他逼着自己停止脑内不切实际又荒诞的想象,贴近深深嗅她身上的香气,江陶喜欢在睡前喷上安眠香,他现在正在卑劣窃取她的香气为自己所用,只是她今天低头时脖颈上的吻痕实在刺眼,烧得他心慌。
蒋珹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低声喃喃:“明明小时候还是很听我话的。”
江家与蒋家交情深厚,江陶出生后的第三天他便被妈妈带去看了隔壁陶阿姨家的小妹妹,妈妈回忆说他去之前可不高兴了因为家里不愿意给他买只小狗,去之后就扒着婴儿车不放,说不要小狗了。
张玫每每说到这便会绘声绘色地演给大家看当时蒋珹的扭捏样,“妈妈妈妈,我不要小狗了,你能不能把陶阿姨家的妹妹偷过来给我养。”
蒋珹听过无数遍这个故事,其实他的记忆已经模糊,反应从小时候的红脸力争再到后来的微笑不语,大家都说他真的变成一个好哥哥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大家都说反了。
江陶小的时候,江家正值转型之际,他是江陶为数不多的玩伴之一,小时候她总是求着自己在过家家时扮演小狗的爸爸,而她则是妈妈,这场戏一直演到了他十岁,小狗死了,江陶不再需要一个爸爸。
江陶在过家家时便会让他演自己的小狗,他就会戴上铃铛扮演那条死去的小狗跪坐在地上对她汪汪叫,会抬头努力去咬住江陶扔出的饼干。在青少年自尊心发展的重要阶段,他在她的面前毫无自尊可言,那时候的他告诉自己妹妹的小狗死了,自己是哥哥,应该帮助她走出阴影。
江陶上小学后,他们放学时间不同,放学后也不和他一起回家了,她有了新的朋友,在她六年级时他偶然听见她和那个叫林景玉的女孩说隔壁班有个男生很好看。
那时候的蒋珹已经高一,他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对于还是个小毛孩的江陶有什么难言的心思,只是觉得很不爽,就像是自己辛苦养大的白菜居然主动去拱猪。
17岁的他趁着周末给13岁的江陶拐弯抹角地教诲早恋的危害,还问她那个男生长什么样,怎么不和哥哥说。
江陶只一句:“长得没有哥哥好看,不敢拿给哥哥看。”
他又被她哄得飘飘然了,绝口不再提早恋危害,心想果真是自己担心,见过璞玉难道还会钟情石头吗?
现在想来,过渡阶段青春期的高度自尊可怕如斯,更可怕的是他与江陶生俱来的双标。
本次写单独视角都会怜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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