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圈子也就这么大,贺天赐和符斟又是备受瞩目的青年才俊。小小的骚乱就像春天的流行病毒,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社会名流们虽然身形未动,但窥探的视线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轻巧地刮向漩涡中心的三人。
她觉得自己的后背都隐隐发烫。
“你们今天是铁了心找事?”林若嘉快步而来,强硬地插到三人中间,小声骂道,“有话边儿上说去,别站在舞池里,真想砸我家的场子?”
因为第三人的插入,那种微妙的氛围瞬间就戳破了。贺天赐紧绷的背脊松了松,又给了符斟一个眼刀,道:“符总还是少接触我的人比较好,阮如安,我们走。”
说着便一把揽住阮如安的肩膀,带她离场。
混乱很快消弭于无形,唯在当事人心中刻下了浅浅的痕迹。仓促的脚步间,阮如安微微回眸,给了符斟一个含着歉意的笑。她身边的男人发现了,拉着她的手就更用力几分,几乎是半拖着她离开了。
新的舞曲奏响,舞池再次亮起灯光,人们踩着华丽的舞步登场又谢幕,唯有符斟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方向。
幻梦苏醒后,回味的不仅是灰姑娘。
“看什么,还不走?”林若嘉气得想再踩他一脚,“你还嫌不够惹人注目吗?趁我还念着当年的一点同窗之情,赶紧下场!”
符斟若有所思道:“鲜花与牛粪啊……”
林若嘉一顿:“你也这么想?”
符斟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另一边,阮如安被贺天赐带到一处没人的角落,还没站稳,就又被他带着转了半个圈,后背一下子撞到墙上。
耳畔响起闷闷的撞击声,贺天赐双手撑在阮如安脸侧,将她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辛辣的烟草香极具侵略性地占领了阮如安周围的每一丝空气,让她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贺天赐冷着脸训斥道:“我几天没回家,你就这么想男人?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阮如安:“……”
这人在吠什么?
但奇怪的是,她的灵魂似乎与肉体割裂了。她的本能在叫嚣着反击,但理智却哽住了她的喉咙,告诉她一个合格的娇妻,此刻应该是羞愤且欣喜的。
她只是一个,为了引起丈夫注意,换了妆容、穿了暴露的礼裙,和另一个优秀男人跳舞的,娇妻。
你看,这个策略是成功的,曾经连家都不愿意回的丈夫,不仅当众展现了占有欲,还把她禁锢在这里,这一切都是在意的表现。
咚、咚、咚……
这是心跳的声音。
清脆的快门声响在耳畔,系统将这个名场面保存,忍不住赞叹道:【男主的男友力拉满了啊。】
阮如安脸上有点烧,还有点头晕……
咚、咚、咚……
见她不说话,贺天赐低下头凑得更近,两人呼吸交缠,带着灼热的温度,像一个还在酝酿中的吻:“怎么不说话?你招惹符斟我都没生你的气,你在气什么?”
咚、咚、咚……
忍不住了!
“呕——”
贺天赐:“……”
他脸上出现了细碎的裂痕,猛地后退一步,像是在躲什么脏东西一样。
阮如安弯腰干呕——她今晚只喝了两杯酒,吐出来的都是胃液,灼得她嗓子火辣辣的疼。
那股反胃感好一会儿才褪去,阮如安咳了几声,才喘息着抬起头,有些狼狈地看向贺天赐。
平心而论,贺天赐的容貌确实当得起男主的身份。他比符斟稍矮一些,气势却更加冷厉。上扬的眉峰,深邃的双眼,笔挺的鼻梁,还有时时刻刻都抿着的嘴唇,让他显得冷漠而凌人,整个人像是时刻准备出鞘的兵刃。
但再好的容颜也不能掩盖他身上的烟臭味!
阮如安半靠在墙上,哑着嗓子道:“……有纸吗?”
直到此刻,她面前的冰雕才如梦初醒般地动了一下。贺天赐捡起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拿出一条手帕。
“我不联系你,你就不知道联系我?”阮如安毫不客气地擦了擦唇角,先发制人,做足了与丈夫冷战的样子。
但她的内心却并不平静。方才气息交换间,那种被蛊惑的感觉简直毛骨悚然。
贺天赐道:“我一边住院,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没那么多时间,你每天都在家里……”
“这就是你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的理由?”阮如安恨恨地把手帕扔在地上,“贺总贵人事忙,那还结婚做什么?我看我们干脆离了算了!”
离婚这个词一出,贺天赐还没反应,一道电流先贯穿了阮如安。
系统:【检测到剧情偏离可能性高,现对宿主进行惩罚。】
【请宿主尽快挽回!】
阮如安微不可察哼了一声,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她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眼中露出隐忍的神色,倔强地盯着贺天赐不肯认输。
贺天赐不明情况,只是蹙眉道:“怎么又扯到了离婚……”
“软软!你怎么了?!”
一个身影快速掠过贺天赐,焦急道:“你还好吗?胃又疼了?要叫医生过来吗?”
“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妹妹的?”他扶着阮如安,朝着贺天赐低吼。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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