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前的雪花融化,前往黑衣组织卧底的一条生命消逝,那个官员心满意足地从别墅里走出来,开着免提,毫无敬畏地听完了殉职报告,冷着脸骂了一声晦气,好像一只肥头大耳的猪。
他忽然被黑袋子罩住,接着是两个人的拳头砸下来,他惊叫着求饶,接着被打掉了全部的牙齿。
失去意识的官员被随意丢弃在后院的垃圾桶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冷静地把尾巴清理干净,然后开车离开了这里。
大雪掩埋了一切的痕迹,等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
“真可怕啊,这种大人物,也是说死就死吗?现在的罪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据说是为了夜会情妇,特地遣散了所有护卫,最后还爆出来他被一个犯罪组织收买了,他的秘书在他死了以后才敢举报他。”
“zero?”见金发青年盯着报纸上的新闻,公安部的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觉得很荒谬吧?还好这是警视厅的丑闻,这种人也是罪有应得。”
“是啊。”
青年收起报纸,小声附和道:“罪有应得。”
但无辜的其他人,会得到好的结局吗?
天气预报会告诉人们这场雪还会持续多久,但每个人生命的结局,谁也无法预料。
美国,昏暗的休息室内,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冷绿色的眼眸看着她,命令道:
“坐上来。”
第
70 章
皮靴踩在地毯上, 发出轻柔的声响,留声机播放着热情洋溢的音乐,外面的人在宴会厅中央舞蹈, 一切都显得那样轻快、美妙, 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奢华的休息室里, 只有燃烧的壁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男人盯着她, 像是一只正在狩猎的狼, 仿佛只要猎物展露出一丝反抗和逃跑的意图,就会立即被拧断喉咙。
于是在听见他命令的第一秒,她就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但这是一张单人沙发, 她并没有在上面看见属于自己的位置, 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里。
“外面有人盯着你。”
他半撑着下巴,姿态闲散, 表现得像是一个真正的黑手党,优雅之中又透露着危险和散漫。
“坐在我的腿上, 然后吻我。”
什、什么东西?
她愣了一下, 下意识看向他的眼睛——里面满是不容拒绝的含义。
好、好吧, 为了卧底任务……亲一下也没什么的吧?
绘梨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钻进他的怀里, 动作缓慢, 像是一只犹犹豫豫的小猫。
琴酒轻轻“啧”了一声, 像是对她磨磨蹭蹭的态度很不满意。
她抖了抖, 完完全全抱住他。
他今天用了香水, 是一种很独特的冷香,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说实话并不难闻,但这属于一个冷酷的杀手,让她害怕又憎恶的人。
体温好热……这样的人,血也是热的吗?
陌生的冲击感让她的大脑开始有点眩晕,心脏出于恐惧和紧张疯狂跳动起来,他对她而言有些太过高大了,灼热的呼吸扫在脸颊上,让她感到不能呼吸。
那双可怕、淡漠、足以叫任何人感到恐惧的眼眸,此时此刻正盯着她,等待着她的亲吻。
感知到他的不耐,绘梨屏住呼吸,抬起手,出于求生的本能,轻轻圈住他的脖子。
“你、你等一等好不好?”
没有听见回应,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脖颈,想象这是zero或是hiro,手指颤抖起来,一边为他们感到抱歉,一边快速地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初吻就这样失去了。
没有绯色的天空,没有新鲜的花束和露水,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她亲吻了她生命中见过的、最坏最可恶的人。
这让她感到无比难过,也深切地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她是一个卧底,一个没有自我和自尊,只为了任务活着的人,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为了获得信任,为了完成任务,她必须要献出一切。
下巴被攥住,他的手掌现在烫得不像话。
“躲什么?”
“还是说……”
他扣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你更喜欢强迫的戏码?”
“不、不是的。”
耳朵酥酥麻麻,大脑一片空白,连伤心都忘了,脸颊不合时宜地烧红,她闭上眼睛,下意识说道:“我、这是我的初吻……”
扣着她的手掌一顿。
她感知到他错愕的情绪,以及紊乱了一秒的呼吸,这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
“没谈过恋爱吗?”
“没、没有。”
他睫毛颤了颤,在这一瞬间,竟然给人一种很好亲近的错觉,但只是眨眨眼睛,他又变回了那个淡漠的杀手。
脑袋被按住,她不得已埋进他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听见他说:“睡吧。”
“……欸?”
绘梨有点不敢相信今晚的劫难就这么轻易地渡过了,抱着她的可怕的杀手没有再说话,好像做这样的动作只是为了在盯梢的人眼中显得亲昵,欺瞒对方,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私心。
可是躲在这种人的怀里,嗅着这种冰冷、充满攻击性的味道,她怎么可能睡得着……绘梨悄悄在心里抱怨着,打算把琴酒骂一万遍,但她或许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累,因为只是骂到第三句,困意就席卷而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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