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闷哼一声,而后沉沉笑开。
过了一阵,就在商音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鸿钧的手划过商音的脊背,声音含着笑,是难得而极致温柔。
“天下生灵都有弱点,不过攻心而已。”
“阿音好美人,这没什么,我很欢喜。”
“毕竟……”
鸿钧的手指轻轻缓缓地摩挲商音的脸颊,眼神渐渐变了。
“在尝过我这样的美人之后,阿音下次即便是动了心,也会不由想起与我一同的欢愉肆意。”
“难免……”鸿钧轻笑,“唔,索然无味。”
并不觉得将自己也当做算计心上人的筹码,有何不妥。
商音听得瞠目结舌。
她素来知道鸿钧心眼多,但怎么都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还能这么耍心眼?!
但她顺着鸿钧的话往下想,想到一路上曾经欣赏过的美人,甚至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凤族小美人,想了又想,沉默了。半晌,不得不痛苦承认,鸿钧对她的了解真的是该死的深入又彻底。
鸿钧这厮,看什么东西都是那种冷冷清清的旁观视线,所有的温柔小意,一切的温和低头,不过都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
看似冷淡疏离如霜雪,实则疯的最为彻底。
其他的魔神虽说不像商音这般连怂带苟,但也不至于像是鸿钧一样,虚与委蛇的忍着,就等哪天一击必杀,将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
他在与商音重逢的那一刻起,便无声勾勒出一张大网。
他下手得太快,又百般算计,陪伴渗入,肆意、快乐、悸动、纠结、忐忑、欢愉……他几乎调动了商音所有曾经没有的情绪,满足了商音所有的需求。
至此之后,商音不论看花看树,看云看水,哪怕是看到可爱的小东西,第一时间想起的都是鸿钧。
即使真的遇上为之心动的美人,脑海中浮现的也总会是鸿钧的面容。
被算计得明明白白的商音:“……啧。”
她就知道,鸿钧那么小心眼,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自由洒脱。
商音默默将方才想的那句话改了改。
好|色不是她的劫难,鸿钧才是。
虽说是被算计,但商音琢磨了一下,又感觉怎么都生不出气来。
毕竟鸿钧的分寸实在是掌握得太好,于她而言,非但没有损失什么,反倒占尽了便宜和利益。
但想想又觉得弱了一筹,还是不舒服。
商音的目光在鸿钧身上逡巡,顿了顿,寻到一处好地方,眸光一动。
她的手指划过美人结实紧致的皮肤,灵力爬上无瑕的白玉,一点一点勾勒出一朵灼灼盛开的芙蓉花。
商音心满意足地摸着印在鸿钧侧腰处人间富贵花,眉眼弯弯:“我可没你那么多的花样,礼尚往来,就送你一朵花好了。”
“唔,按照你的计划,将来是会开道传教吧?”
“到时候,你肯定还是一身冷冰冰的法衣,高坐云端,下首是一群听你来讲道的弟子。”
“到时候,这朵花就会悄悄在那身单调寡淡的法衣下绽放,让浑身冰雪意的鸿钧老祖满身都是人间富贵花的浓香气……唔,不错。”商音的手肘撑在鸿钧的腰腹处,托着脸颊,脑海中浮现起所说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到时候你没了记忆,恐怕要照着镜子怀疑人生吧?”商音哈哈大笑,“真不错!”
鸿钧摸了摸商音的耳垂,半点没有提醒商音的意思。
如果她真这样做了,可就别怪他到时候顺藤摸瓜,又从哪个山洞里揪出这条洪荒里最怂的咸鱼。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唔,让我看看……三族打得怎么样了?”
商音的神识蔓延出去,在屋外山谷中一扫而过,而后猛然收回神识,拽了一旁的衣裳披好,坐直身体。
“外面怎么回事?!”
原本只是一片草地和一条温泉小溪的山谷,不知何时开满了浅紫色的花,挤挤挨挨盛满了整个山谷。
但这花并不是商音骤然变色的根本原因。
“外面怎么那么多麒麟?!”
鸿钧也坐起身,但却只是倚靠在床头,有些随意地回答:“它们不敢靠近,没事。”
“哦,对了,始麒麟守在屋外有几个月了,你要见见么?”
商音面上的表情顿时变来变去,精彩万分。
“始麒麟……”终于平复了心情,商音僵着脸,慢吞吞开口,“他不去打架,守在这做什么?”
鸿钧:“麒麟族繁衍不易,传闻也有其伴生灵草千年未曾开花的缘故。大抵是我们的气息露了些许出去,一下子开了不少,惊动了始麒麟罢。”
一个是自然魔神,一个是造化魔神,那灵草就算是再不容易开花,在勃勃生机与因果造化的双重催化下,也得不值钱似的开满整个山谷。
鸿钧说得轻描淡写,商音却已经尴尬地用力捏鸿钧的手指。
“不想见他?”鸿钧将商音的窘迫看在眼里,面上笑着,明知故问。
商音瞪了鸿钧一眼:“你敢出去?”
鸿钧讶然:“为何不敢?”
“他肯定猜到那些花……呃。”商音尴尬地头皮发麻,“怎么解释啊?”
始麒麟好歹是开天辟地后最早化形的生灵之一,混沌魔神的气息还是知道的,各种秘辛知道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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