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午皱起眉头,“那公主府上岂不是没有人看守?”
“无妨,家中有小厮丫鬟几人,暂且能用。”刘嫖说道。
陈午也知道刘嫖心中有所决断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暗下决定,今夜之事不能有任何闪失才行。
“陈午,”这是刘嫖第一次指名道姓的叫他,“我寄希望与你,还请不要让我失望!”
陈午俯身道:“必不负公主所托。”
此时安德山从门外探头微微朝刘嫖行礼。此时刘嫖也不再瞒着了,让他带人进来。
外头江封接到了命令便带着两个人走进来给刘嫖和陈午见礼。
大堂内,刘嫖便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我们人少,尽量做得万全准备避免人员伤亡。”刘嫖说道。
陈午眼中寒眸闪烁,“为着大局,若有人胆敢反抗便要就地斩杀。”
刘嫖表情略有诧异,她想说些什么却见陈午和江封此时都在看着她。刘嫖咬咬嘴唇,“聚众反抗者格杀勿论!但若是缴械投降的,可以恕其无罪。”
陈午和江封皆下拜,掷地有声的说道:“诺。”
等一切都商讨好后,陈午也要回去了。他出了大堂却见院中站定着二十余名带刀侍卫。相信若是他有异动,这二十多个人必会将大堂团团围住。
陈午即为刘嫖这样雷霆的手段感到欣慰,却又因为刘嫖对他的不信任而感到寥落。
长公主啊长公主,这心中的防备究竟谁能突破呢?陈午无奈的笑了笑,他这君子淡然的长相向来无往不利,此刻却仿若撞上了冰山。
不过,经历此事之后,长公主对他的信任是否可以增加一些了呢?
陈午出了大门,看着大门上头的匾额暗暗的想。
是夜,长公主府大门紧闭,里面烛火通明。府上所有伺候的有一个算一个手上都发了匕首棍棒等武器,除了两个看门的以外其他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
刘嫖挺直了腰杆坐着,心中虽然焦急但是面上却一点都不显。
这府上的人没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若是连她这个做主之人都一副慌乱的样子,岂不是涣散了人心?
旁边心萍在刘嫖身旁站着,她咬了咬嘴唇,手上不停的撕扯着帕子,整个人的心神都放在了外头。
安德山和秀纱对视了一眼,然后偷摸的看向端坐在案桌后气定神闲的刘嫖,两个人顿时也有了底气。
良久后,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大堂里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公主,江侍卫回来了!”
只一句话,大厅内的紧绷焦灼的空气顿时流通了起来。
江封大步走进来,胸前一抹深红的颜色,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结果如何?”刘嫖前身微倾,激动的问道。
江封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卑职幸不辱使命!林成杰妄图反抗被属下一刀毙命,其余人乃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此时陶家一家九口全部被擒,县衙也已经被堂邑侯团团围住。”
“好!”刘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此次可有伤亡?”
江封继续说道:“仅两个人在与他们搏斗时受了轻伤,其他无碍。”
刘嫖站起身,大手一挥,“备马,同我前往县衙!”
安德山和小厮立马簇拥着刘嫖出去。
秀纱留在大堂轻轻的拍了拍心萍揉帕子的手,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说道:“姑娘放心了吧,江侍卫好好的回来了。”
心萍想着刚刚江封离开时对她说的几个字,此时担忧的心刚放下又被秀纱的话提了起来。
“姑姑说什么呢?”她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秀纱一副了然的模样,见心萍脸面薄便不再说话了。
这次江侍卫立了功,长公主定会将其视为心腹大加赏赐。自家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秀纱经过这两年的相处是最清楚不过的。长公主对于有能有功之人、忠心之人最是慷慨。这江侍卫背靠公主府将来的前程是不会差的。
一个个的火把将县衙照的恍如白日。林家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被绑了起来跟个粽子一样在衙门的大堂中倒着。
“公主,林家一家三口全都在这了。”陈午说道。
林岳见刘嫖到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因为嘴中塞着破布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来。
说起来也是挺讽刺的,之前这副模样的人还是程凛和,但没过两天倒下去的就换成可林岳。
“程凛和,本宫命你代行县令的职责。”刘嫖说道。
程凛和跪拜起身后正色的看向刘嫖道:“诺。”
此时林岳嘴中的含糊声更大了些,拼命的朝刘嫖面前滚来。
旁边的侍卫将他嘴中的破布拿开,林岳咳嗽了两声,声泪俱下的求饶道:“公主开恩,请公主饶恕了犬子。下官在馆陶县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刘嫖看着年纪不满三岁的孩童,他蜷缩着身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林县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林岳自认为全家老小都要交代在这了也不再求饶,反而放声大笑。
“世人有多少败在钱财权势上的,多我一个也不多。”他冷冷的看着程凛和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次是我棋差一招。但我不信你一直能在官场上恒运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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