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的眼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下,“没有吧,没有听她提起过。”
“有暗恋她的人吗?”
“她长得漂亮,身材好,又会打扮,追她的人很多,但是没有听她说过喜欢谁。”
“江莹呢?”
“她……长得一般,二十七了,还没有结婚,她家里经常给她安排相亲,总是相不到合适的。不是她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她。”
“名字里带有羽字的人,你认识吗?”
向景的表情僵了下,随即摇头,“不认识。”
顾放细细打量她,向景跟傅萍萍的年纪差不多,长相清秀,皮肤很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很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可惜,顾放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提问时硬邦邦的,“在厂子里,谁跟傅萍萍走的最近?”
向景依然摇头,“对不起,我胃很痛。”
顾放深深看她一眼,对沈星言说:“我们再去问问别人,谁的名字里带羽。”
、诡案(十)
两人走远, 向景盯着他们的背影,腰板缓缓直了起来,眼神阴郁。她回头看看门口, 有民警守着,又转过头去看顾放, 眼底翻涌着波浪。
忽然有民警回来, 走到顾放跟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顾放突然看了过来。向景的神情一怔,又捂着腹部, 弯下了腰。
眼前出现一双脚,穿着白色旅游鞋,鞋上纤尘不染, 就连鞋带都是干净的。
向景抬起头, 撞进去一张笑脸。
沈星言端着一次性水杯, 手上戴着手套, “你胃疼,要不要喝点水, 会好受点。”
向景接了过去, “谢谢,你不跟顾队长一起?”
“走访了几个人, 我不耐烦, 我只是法医, 又不是刑警。”沈星言颇有几分不耐烦, 还皱了皱眉。
“我以为你跟顾队长一样。”
沈星言摆手, “那没有,我是临时被拉来当壮丁的。”
向景扯了下嘴角, 喝了口水,肚子里突然咕咕叫起来。
沈星言惊讶,“你没有吃饭?”
“本来打算去吃的。”
沈星言像变戏法似得,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苏打饼干,“我看还有一会儿才结束,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向景盯着饼干,没有吭声。
沈星言塞到她手里,“吃吧,没有毒。”
向景说了声谢谢,撕开包装,拿了一块出来,是咸味的,很酥脆,比她平常吃的好吃,“你们做法医的工资高吗?”
“生活够的。”
“肯定比我们好,我们累死累活做一天也挣不了多少钱,我的胃还不好,要经常吃药。”
“去医院检查过吗?胃病可不能掉以轻心,很容易转癌的。“
向景愣住了,“不能吧,我只在小诊所看过,医生说是胃炎,让我吃药,每次吃了就好几天,过几天又痛。”
“为什么不换个医生?”
“已经熟悉了,他也清楚我的病症,懒得换。”
“你家住哪儿?离厂子远吗?有几个人说他们离家还挺远的,要很早起床。”
“我还好,骑车五六分钟。”
“跟爸妈住一起?”
“我爸很早就去世了。”
“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他死了很多年,我已经不介意了。”
看她吃完饼干,沈星言把她手上的包装袋拿走,塞到了口袋里,看她怔了下,解释道:“不能乱扔垃圾。”
向景笑了笑,直起了腰身,看来胃痛的症状缓和了很多。
……
江胜宇那边已经走访完了,他跟顾放汇报情况。
江莹和傅萍萍是同时到香料厂的,两人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从去年八月份开始,两人突然不对付了,而且江莹故意跟傅萍萍对着干。还到厂长面前告过傅萍萍,说她安排活不合理,给别人安排轻巧的活,给自己安排重活。
为此,傅萍萍还被叫到厂长办公室谈过话。
“厂长怎么说?”
“厂长说确有此事,可是他觉得是两个女生间的打打闹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傅萍萍要求调走江莹的事呢?”
“也一样,他都没放心上。”
顾放看了厂长一眼,他还蹲在傅忠身边,说的唾沫横飞,像是在开导。
江胜宇道:“这个厂长可够粗心的,要是他调走一个,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顾放没有吭声,他皱着眉想了会儿,道:“去年八月份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江胜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吧。”
“向景去年八月份到的包装车间。”沈星言突然插话道。
“向景?”顾放不着痕迹地扫了向景一眼,后者正在盯着某处发呆。
沈星言道:“事发经过只是向景的一面之词,事情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说,我们并不知道。”
“你怀疑……”江胜宇说了一半,咽下了下面的话,低头翻看笔录,“傅萍萍和江莹闹掰后,和向景渐渐走近,有的时候,傅萍萍还从家里带饭给向景吃,她怜惜向景家境不好,还有胃病,对她多有照顾。”
江胜宇拍了下脑门,面露惭愧,“我没有联想到其中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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