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傅萍萍让向景醒过来?”
“是,我吃饭去的早,回来的也早,本来打算睡一会儿,忽然就听到萍萍和向景吵了起来。”
“吵什么?”
“大概是为什么要抛弃她之类的。”
“谁抛弃谁?”
“话是向景说的,向景害怕萍萍抛弃她。萍萍说她没有,哪怕是结婚,也会继续跟向景做好朋友。”江莹的眼神黯淡,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呢?”
“然后她们越吵声音越大,我就听到萍萍叫了一声。我本来想去看看,想想跟萍萍的不愉快,又忍住了。可是后来萍萍又叫了一声,我还听到她说:向景你醒醒,我是萍萍,你快醒醒!
我觉得不对,跑过去,就看到向景举起剪刀扎在了萍萍的胸口上,萍萍还摇晃着向景的裤脚,让她醒过来。”
江莹的描述和向景的大致情节一样,只是凶手换了,江莹的描述有了更多的细节。
“你没有阻拦?”
“拦了,我叫了向景,问她为什么杀萍萍,萍萍对她那么好,好到我都嫉妒了。向景举着剪刀看着我,那表情怎么说呢,有点迷茫,她还问我,谁杀了萍萍。她低下头去看的时候,似乎被吓了一跳,剪刀都掉了。
萍萍那时候还没有死,她只是在流血,我让她别动,我去叫医生。当我跑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很低的叹息,仿佛就在我的耳边。我回过头去看,就看到向景拿起剪刀扎在了萍萍的脖子上。
她的样子就像恶魔,可怕的是她还在笑。我害怕极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不然我也被向景杀了。”
江莹捂着脸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她没想到的是,向景竟然颠倒黑白,说她是杀死傅萍萍的凶手。
江母心疼女儿,一下一下抚着江莹的后背。
顾放还有疑问,“你和傅萍萍因为什么生了嫌隙?”
“萍萍漂亮,工作能力又强,我能力一般,长得也一般,我知道我比不过她,也从没有想过要比过她。她成了厂里最年轻的车间主任,我替她高兴,也尽力配合她的工作。
可她呢,却把我当成傻瓜,给她当陪衬,用我衬托她的漂亮,她的能力。我知道跟她比,我是个丑小鸭,可我也有尊严,我不想当任何人的陪衬品。”
“是傅萍萍亲口说的?”
“没有,是我听别人说的。”
“谁?”
“向景和另外一个同事聊天时我听到的,那时候向景刚来,谁都不认识,她的话不由得我不信。她说傅萍萍拉拢她,说她是新来的,有了靠山才能在厂子里呆下去。
而傅萍萍是车间主任,能照顾她,相应的,她也要给傅萍萍些好处。向景还问傅萍萍,我怎么办,傅萍萍说我就是个傻的,一点儿小恩小惠就能笼络住。
我当时听了真的后悔跟傅萍萍做好朋友,被她骗了这么多年。”
沈星言叹气,“既然你跟傅萍萍做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应该了解她的为人,怎么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怀疑她。”
“我也不想,可是萍萍突然就疏远我了,还跟向景亲近了起来,我怎么能不多想。”
顾放和沈星言对眼看一眼,向景的离间计用的很成功。
江莹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萍萍从来没有把我当成陪衬品?”
“你应该当面问她,而不是听别人说。”
江莹懊恼地直拍头,“我真傻,我怎么就听了别人的话,让别人钻了空子!”
江母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不怪你,你还小,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为什么向景要拆开我们?”江莹扑在江母怀里哭起来,“妈妈,我对不起萍萍。”
“你先别急着哭,我再跟你确认下,你确定当时傅萍萍说过向景你醒醒之类的话?”
江莹支起身子,擦干净泪,“我确定,我听得真真的。杀人的向景就像变了个人,麻木,残忍,像个木偶一样。”
顾放点点头,“今天就先到这里,跟我们说的话不要跟任何人说,这几天你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给了江母,“这是我的电话,万一有事情就联系我。”
江母收下纸张,攥在手心里,送他们出去。
到了楼下,顾放叫来民警,低语嘱咐几句,民警面露惊讶,点点头。
沈星言问:“有了人证,该逮捕向景了吧?”
“你似乎很着急。”
“我怕她跑了。”
“不会,……我还是很介意傅萍萍临死前的话,她为什么不喊救命,为什么要向景醒醒。”
“你怀疑向景和方星华、李建民一样?”
“可他们三个的共同点,或者说交集在哪里?找不到这个,一切都是枉然。”
“或许提审向景会有突破,你忘了,向景有主观杀人的动作,她补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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