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勖这周出国办事,正好下午的飞机,准备直接从机场前往餐厅。
下午,许婉云就早早地开始挑衣服首饰,难得高兴。
坐在客厅的秦庄,电话联系私人助理确认了下摄影师的情况,确定下他们到餐厅的时间。
挂断电话后,他对周管家道:“老周,阿勖他妈妈准备了一套新的西装,一会儿司机走的时候,给他带车里。”
周管家道:“今天上午家里三台车都送去保养,本来打算直接去接大少爷,这样的话让再回来一趟。”
车行不远,既方便,也不耽误时间。
秦庄点点头,没多说。
周管家走去一边联系开车的司机,安排这件小事。
许婉云给晏雪也备了一套衣服。
到傍晚,夫妻俩先去艺术厅接他,一同前往餐厅。
晏雪上车后,乖乖地坐在伯伯和姨姨中间,怀里抱着自己和哥哥的衣服:“姨姨,哥哥几点到?”
他这两年模样长开些,越发出色。
许婉云光看着他,心里就喜不自胜,完全是看做自己得意的小儿子。
她挽着晏雪,笑说:“可能要晚点,我们不管他,饿了就先吃饭。今天你伯伯说,给我们准备了惊喜,一会儿啊,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惊喜。”
秦庄笑了:“肯定是惊喜,别担心。”
晏雪也准备好庆祝结婚周年的小礼物,想等哥哥到了之后,一起送给伯伯与姨姨。
他视线往前看,注意到后视镜上悬挂的小玩意儿。
是一个手作的陶泥小牌子,歪歪扭扭地写着“出入平安”。
晏雪有些疑惑,因为这个小牌子,是他几年前给哥哥的车子做的。
家里的车子都是同款黑色奔驰,区别大概只在于车牌,以及内饰细节。
家里每个人,包括晏雪上下学、出入秦家,都有一台专车。
按道理,这台车应该去机场接秦勖才对。
晏雪看一眼司机,是专门给伯伯开车的清叔。
他想,伯伯的车坏了吗?所以临时改用哥哥的车来接。
秦庄问起雕塑大家温老师的事情,说是在拍卖会上看到了他的作品,拍出天价,艺术成就不可小觑。
许婉云问及温秉山教学的态度,生怕晏雪受大师的气。
晏雪一一作答,乖巧温顺,绝对是让家长最放心的好孩子模样。
车内正一派和乐,忽然一声剧烈的抖动后,轮胎炸响。
在惊呼声中,晏雪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听见司机清叔大喊了一声“先生,不好了”,随后他只有天旋地转地不适感与被两边大人的手臂紧紧护住。
巨大的爆炸声,让整条马路前后的车子接连追尾,在疯狂响起的喇叭声中,轮胎摩擦柏油路发出刺耳的锐鸣。
司机们都来不及下车谩骂,就看到了道路前方升起的火团。
“出事了!爆炸!”
“快跑啊!”
一下子,现场乱成一团。
救护车与警车、记者们抵达时,秦家的保镖已经第一时间从事故车里救出了浑身是血的四人。
事故第一时间被媒体发布,没过多久,所有人都知道,秦家正当壮年的长子秦庄与太太许婉云深陷重大车祸,其中还有他们早些年收养的一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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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勖的飞机晚点,落地后给晏雪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时,面色就变了。
谁知,第一时间接到的是父母与晏雪车祸的消息。
他冷着脸衝进车子,直抵医院,搭在膝头的手指握紧,耳中回旋着那句“先生太太和小少爷都重伤了,大少爷您千万要冷静!”
兵荒马乱的一场,持续到了后半夜,医生从icu出来,宣告秦庄与司机抢救无效,已经死亡,许婉云与晏雪重度昏迷。
秦勖的双眸都熬红了,望着医生时,眼底透着深深的绝望。
秦老爷子年纪大,得知大儿子儿媳车祸重伤,晕过去后在病房里休息,现在是秦敬陪在秦勖身边。
他听见这话,激动地大怒:“我们秦家养你们这么多年,现在告诉我我大哥没了?”
亲信上前拦住情绪激烈的秦敬,纷纷劝他。“您别激动,秦先生不在了,更需要您主持大局。”
赶来的许家人,也围在外面。
许婉云的堂妹,秦勖的堂姨哭得晕过去几次,还守在这里,被丈夫和孩子看着。
他们还没有敢将这件事告诉家里的老人家。
icu外,冷白的灯光里,二十一岁的秦勖,眼前灰白,牙关咬得几乎牙齿碎裂,紧紧抿着的唇也失去了血色。
赶来的司机家人们被秦家的保镖拦住,发出了尖锐的哭叫声。
在秦家发生如此大事的情况下,没有人理会也没有人在意,秦敬甚至让人去打发了。
秦勖闭了闭眼,给自己的特助林彬递了个眼神,让他去处理。
林彬很是担心地看着他,仿佛整个人被寒冰冻住,少了人气。
不过他还是快速去喊了医院的人,一同去跟司机的家属交谈。
秦敬见状,也就让自己的一个亲信跟去。
当夜,许婉云再度抢救,无效而亡。
如今网络发达,传媒渠道广阔,如此重大的新闻,秦家有心要压也压不住。
一夜之间,秦老爷子失去了长子,秦家产业失去最有力的掌权人,许家失去了唯一的独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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