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跳跃着变成?绿色,身后的车辆见前面的车一动?不动?,不由滴了一声。
宴姒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发动?车子,脑子里?全都是叶姝清那扯平往下压的唇角。
回?到家?,叶姝清仍是一言不发。
宴姒将?东西放下,又把车钥匙挂在门后,眼见叶姝清想直接进屋,她不由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买东西出来的时候,那个大妈说?的话太?难听?你不高?兴了?”
从冥衣铺里?出来的时候,她们碰到了一个多管闲事的傻逼。
可能是没钱买这些东西吧,见宴姒大包小包的提,便装作劝阻的说?了些格外智障的话。
被宴姒漫不经心的怼回?去以后,直接破口大骂,后面宴姒说?要报警,她才灰溜溜的涨着一张脸跑了。
宴姒想了一路,好像能让叶姝清生气的也就这件事了。
叶姝清听?她的话顿了顿脚。
转身看向宴姒。
宴姒眼睛的颜色很浅,像琉璃一样,清澈透明,可眼尾却有些长?,还微微上挑。这让她在斜着眼看人的时候显得像在撩拨引诱,而从正面看,却极易让人产生一种被她全意?注视着的感觉。
很深情,很让人心动?。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了紧,叶姝清移开视线,虚虚的落在宴姒身后的门上。
她没有生那个大妈的气。
甚至觉得她说?的挺对?。
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花费那么多钱买这些无用的东西,没必要、没用、不值得。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触手可及,让她渐渐忘了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阴暗生物。
她没有呼吸,身上是冷的,活人碰了都得大病一场,她竟然妄想纠缠宴姒。
现实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多波折,当然也没有波折后的完美。
人诡殊途,不是说?说?而已。
而是实实在在的,切割在她们中间的巨大鸿沟。
她过不去,对?方也过不来。
她们注定只能站在鸿沟的两端,静静的看着对?方。
再出口的声音格外的嘶哑,像是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没有不高?兴。”
骗人。
就这声音还没有不高?兴,宴姒不信。
她皱了皱眉,刚想继续说?点什么,就见叶姝清的身体忽然开始颤抖起来。
起初她颤抖的幅度很小,可到了最后,她竟像是要站不稳一般,踉跄了一下。
以为出了什么事,宴姒担忧的刚要走过去,胸口却兀的一疼。
像是被针扎,又像是被手捏,又疼又涨,极其难受。
“啊——”
宴姒抬手抚上心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疼得发晕了,眼前的身影像是被光切割成?了几半,模糊不清。
叶姝清见宴姒一脸难受,愣了愣急忙飘过去,然而还不等?她蹲下查看情况,手腕就被攥住。
宴姒紧闭着眼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嘴唇几乎要被她咬破了,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握住叶姝清。
勉力睁开眼,宴姒浅色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叶姝清,她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落地窗上的窗帘晃了晃,像是有风吹了进来。
叶姝清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任意?宴姒握着自己。
心脏的疼痛缓了不少,宴姒脱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虽然还是一抽一抽的疼,但相比开始的剧烈,好忍得多了。
某只诡低垂着眼,一言不发。
宴姒动?了动?手,掌下的肌肤滑腻冰凉,很像未经雕琢、细腻光滑的美玉,手感很好。
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对?方的脑门,一点一点往后推,直到对?方抬起头,用那漆黑的黑瞳与她对?视,宴姒才放下手。
攥着手腕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了几下底下冰凉滑腻的肌肤,在诡愣住的时候,宴姒徒然凑近,轻声询问道:“说?说?,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疼痛来得太?过突然,宴姒还年轻,也不怎么熬夜,她不认为是她突然心梗了或是忽然有了心脏病。
排除自身原因之后,问题出在哪,显而易见。
宴姒真的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疼痛的,所以希望叶姝清能告诉她原因。
摆出洗耳恭听?样,宴姒调整了下姿势,拉着叶姝清与她面对?面坐下。
叶姝清愣愣的看着被宴姒攥在掌心中的手腕,她不知?道宴姒刚才怎么了,但在那一刻,看着宴姒痛苦的模样,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消失了。
不过好在,对?方现在看着像是已经恢复了。
叶姝清松了口气,又恢复成?了以往不悲不喜的模样,在宴姒的不断催促下,她道:“我在想,有一天,你会不会将?我赶出去。”
很多时?候, 宴姒根本猜不透叶姝清的想法。
比如此刻。
怕被赶出去?
宴姒直接一整个大震惊。
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说想走的来着。
要?不是这鬼契约,恐怕她们早已分道扬镳了。
照宴姒看来,叶姝清应该最不想呆在这才对。
诡的心思真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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