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东野白棨的异样,白马身体微微往前倾:“方便坐下来详细说说吗?”
东野白棨下意识回头瞥了眼自己目前住着的破旧出租屋,面不改色地邀请白马进来,坐上屋子里唯一一把嘎吱作响的椅子。
白马也不嫌弃环境简陋,坐下来后就着手准备记录,东野白棨则将自己在火场内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唯一隐瞒的,就是小琴酒的名字。
一个多小时后,白马终于将记录全部整理好,他踩着灰暗的水泥地,向东野白棨告别:“今天你对我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跟第二个说,相对应的……”他有意无意瞥向小桌子上堆放的复习资料。
“对于你的年龄和偷窃警察钱包的恶劣行为,我也不会对别人说。”
东野白棨看着这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警官,面无表情将他连同夜色一起关在门外。
这个警官很敏锐,一眼就看出他想做什么,正如白马猜测的那样,他打算隐瞒年龄参加下个月的考试,他自然不可能直接去报考警官学校,但他可以报考警察大学的附属中学。
而考试的年龄要求是不低于12岁。
东野白棨阴沉着脸,咬牙,随后将破旧不堪的门反锁,整个人坐在小桌子旁,翻开复习资料开始挑灯夜读。
入学考试当然不难,可东野白棨却不打算跟同龄人一起在学校待满六年的时间再去考大学——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因此他计划通过入学考试后就向学校提出申请,申请跳级,争取尽快从学校毕业,考入警校。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考试方没有严格查明东野白棨的证件,他获得了考试的资格,也顺利成为了那次考试的第一名,一切似乎都和计划的一样。
他优异的成绩使得校方在评估过后同意了他跳级的申请,东野白棨只花了三年的时间就修完了六年的课程,并即将迎来他的最终目标——考警校。
而在此期间,他再也没见过白马,这个警官自从那天的交谈后,仿佛人间蒸发,东野白棨再也没见到活听说过他,不过东野白棨也不在意,他相信等自己名正言顺当上警察,迟早还会与他见面的。
今天,是考试的第一天,笔试东野白棨做的很顺利,他精心准备了三年,就是为了这一场考试,因此他不会容许自己有半点失误。
然而每年考试的规矩都不同,这一次考试多了一个实操项目,安排在第二天,据说是考验考生是否具备成为警察的基本素质。
东野白棨没有任何的慌张,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果不其然,实操考试的项目对他来讲也都不算什么,唯一让他感到有点棘手的是拆弹环节,不过这个环节同样难倒了众多其他考生,即便这一门考砸,综合算下来,自己的成绩肯定是最好的。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天,蓝色的天空从指尖的缝隙流走。终于,自己的目标要实现了么?
焦急等待了十天,成绩公布,东野白棨将录取名单从上往下翻看了十来遍,可令他手脚冰凉的是,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这上面。
这不可能,他给自己估过分,自己的分数线应该远高于警校的录取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
协助者
东野白棨立马电话了招生办的人,可招生办那边似乎很忙,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东野白棨十分不甘,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校长的办公室。
这一次电话被接起了,校长的声音有几分和蔼,一听是一个名叫东野白棨的考生,他还很有印象:“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
校长呵呵一笑:“你的笔试成绩不仅是今年的最高分,而且总分还打破的历史新高,恭喜你。”
东野白棨可不吃他那一套:“校长先生,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录取的名单上。”
校长有些为难:“这个……”他叹了口气:“你的成绩很好,我们原本也很欢迎你这样优秀的学生加入,可很遗憾,我们是警校,你的政审没有通过,我很抱歉。”
担心东野白棨没有听懂,校长还把话掰开来说:“你是个孤儿,当然我不是说孤儿不能报考,可你所在的孤儿院曾发生过严重的恶性案件,而你是从那个孤儿院出来的,也就是说,这家有案底的孤儿院是你名义上的监护人,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东野白棨自嘲一笑:“就因为这个,所以我被刷下来了?”
校长皱眉:“年轻人,不要因为一时的失利而气馁,以你的成绩,去报其他学校一样可以,没必要在我们学校死磕。”
“好的,谢谢校长先生。”
东野白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他只知道,自己努力了三年的结果,白费了。
没有考上警校,就无法成为警察,就无法接触到警方的核心资料,就无法知道自己复仇的对象到底是谁。
就无法给他的幼驯染复仇。
东野白棨已经不记得那天自己有没有哭了,他只记得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大到他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淋雨?”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东野白棨的背后响起,同时,一把黑色的打伞替他挡住了雨幕。
东野白棨木然转过头,说话的是几年不见的白马警官,不对,看他那身警服,似乎又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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