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升职如火箭,有的人被彻底关在成为警察的大门之外。
白马看着失魂落魄的东野白棨,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落榜了?”
“那我猜,应该是政审环节出了问题吧?也是,现在政审越来越严格了,放在几年前说不定你还能录取上呢。”
白马不咸不淡地说着风凉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东野白棨冷不丁出声,声音嘶哑地宛如一台生锈的机器:“早在三年前,你上门找我做笔录的时候,你就知道结果了。”
白马丝毫不在意地耸肩:“很抱歉——是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小家伙能够凭自己拼到哪一步,没想到出乎我的预料。”
白马想起东野白棨各方面优秀的成绩,心中越来越满意。
东野白棨双眼无神地盯着白马,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忽然,他拿出一把藏在腰间的匕首,快狠准朝着白马的脖子抹过去,白马眼疾手快,一下子将黑色长柄伞扔在地上,整个人往后仰,险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好险。”
他大口喘了几声,锤了锤自己的腰:“好久不锻炼,没想到我的反应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
他看着一击不成,却没有后续动作的东野白棨,轻笑了一声:“还来吗?”
东野白棨面无表情地将匕首扔在地上。
如果不是看白马要掏出手枪,他今天非要将这个该死的警察揍一顿解气了再说。
白马这才有空捡起自己的雨伞,重新撑起来,随后向东野白棨走近:“如果说,我有办法让你成为警察,但你要付出一定代价,你愿意吗?”
东野白棨仔细辨别白马话里的真伪,看着白马又要给自己遮雨,他缓缓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重新进入雨水的包围圈。
白马也不着急,默默在原地等着,给出足够的思考时间。
三年,是自己对他的考核时间,现在也该差不多收网了。
东野白棨自然不知道白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唯一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考试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不管这条路是不是人为故意堵死的,那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他该不该答应这只老狐狸。
白马是他唯一认识且可能知晓乌鸦犯罪团伙存在的警察,他手里同样可以获取很多珍贵的情报,就看自己有没有能耐撬开他的这张嘴。
没有过多犹豫,东野白棨十分迅速做出了决定:“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白马微微一笑:“别着急,在此之前,我需要向你科普一个概念,现在雨这么大,要不我们上车聊?”
上了车,白马甚至很贴心地递给东野白棨一条毛巾擦水,东野白棨僵硬地道了声谢,随后默默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同时等待白马的下文。
车内开启暖黄的灯光,还打开了空调和音乐,顿时车内车外变成了两个世界。
白马从车上的夹层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打开,随后对东野白棨说道:“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在公安里,有一种特殊身份的人,他们被称为协助者。”
白马拿出里面的资料,大大方方递给东野白棨看。
“所谓协助者……我也不好过多解释,你自己看吧。”
东野白棨接过这几张薄薄的纸,认真看了起来。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纸上记载的不是什么重要文件和信息,而是复印下来的卷宗,里面详细记载了大大小小的各种违法犯罪行为,小到违法窃取公司机密或入室盗窃,大到杀人灭口。
做这些的人都不同,而他们之后被判处的刑罚和结果也不同——最严重的被判处终身监禁,最后惨死在狱中。
“这是……?”
东野白棨皱眉,他顿时有些不明白白马给他看这些罪犯资料的意图。
“如你所见,”白马抬起手:“他们就是我口中的协助者。”
“协助公检法机关,通过非法手段获取或毁灭证据,一旦被抓便会成为弃子的——协助者。”
文件袋里的机密
东野白棨默不作声地将纸上的资料再看了一遍。对于白马所说的协助者,他在学校里也曾听过风言风语,只不过没想到这会是真的。
而且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协助者这个身份。
东野白棨将资料交还给白马,眼里泛起一抹冷意和嘲弄:“我现在应该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吧?”
白马不置可否地将资料收回文件袋,笑了笑:“哪里,其实你也可以选择不当警察,那我就当今天没来过。”
东野白棨盯着白马的一举一动,良久,他整个身体忽然放松,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
“我可以答应你,但同时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东野白棨的声音流露出几分疲惫。
“说说看?”
白马有点兴趣,这小子现在一无所有,他拿什么和自己做交易?
东野白棨轻笑一声,喃喃道:“你到时候会知道的……”
看着说话说半截就睡过去的东野白棨,白马诡异的沉默了一瞬,这家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眼瞅着外面的雨势没有丝毫减小,白马也实在做不出把人扔下车自生自灭的举动,干脆开车将陷入昏睡的东野白棨送回家,从他身上摸出一把钥匙,开门,随后把人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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